她泪如泉涌道:“是我唐家对不住你们!”
孟鹤之低低叹息一声,眼里闪过些许犹豫,“嘭”的一声,忽听一声烟花声在漆黑的眼里骤然炸起,而后便京师戒严的不眠钟鼓敲响三声,响彻整个京城。
唐霜泪水还含在眼中,不可置信:“圣上他驾崩了!”
孟鹤之闻声确是轻松了口气,忽凑到唐霜身侧耳语什么,只见烛火下的她眸光猛然一亮,抓紧孟鹤之的衣袖道:“当真?”
孟鹤之点了点头道:“若非这钟鼓声响起,我也尚不能有百分百的把握,放心就是。”
为这钟声震惊的还有在府上的高朝,他初闻钟声还有些不可思议。
戚禅和亦是如此,两人对视一眼,有些许怔愣。
“本殿尚在此处,父皇驾崩为何不着人来报,这鼓声又是何人敲响!”
戚禅和忙道:“殿下,眼下何人敲响鼓声不是最要紧的,是圣上,圣上驾崩了!您还需尽快进宫验明才是,若圣上当真驾崩,这天下便是您的了!”
高朝猛然一阵似这才后知后觉,站起身来便要往外头去,他简直要忍不住兴奋了,筹谋如今,终于一切水到渠成。
他领着戚禅和刚上马,忽像是想起什么来,高声道:“速去捉拿陆绻孟鹤之!”
这么好的栽赃机会,若是不用岂不是可惜!
戚禅和了然而后提醒道:“殿下,眼下那二人不是最要紧的,待您荣登大宝,有的是法子惩治他们!”
高朝点头,如今也不装了,勒住缰绳提醒道:“速令百官进宫,由黄绯当众宣畅遗诏,此事方才定音!”
留着黄绯至今,便是等着用于今日。
戚禅和连连点头。
如今宫门看守已叫高朝里里外外换了个遍,轻松便至于宫廷,他每走一步,心中畅快便多一分,这皇城终于是他高朝的了。
他行与皇帝寝殿,见皇帝果然气绝,心中震颤,事终是成了,一时却是忘了那丧钟为何敲响。
殿外不过片刻百官便至,高朝听见外头哭啼声音,未觉刺耳,外头哭啼声越是响彻,便越是在庆贺他离那位置越近一步。
他看向还抹着泪的黄绯问:“黄公公,时候到了,该随着本殿该随着朕却面示百官了。”说着从袖中甩出一明黄物,黄绯低头一瞧,竟是圣旨!
上头赫然写着高朝登基明旨,他抬头冷嗤:“二殿下的当真是周到啊。”
门外有沈重阵带头哀痛啼哭,许多官员见此皆都跟随,几人又私下窃窃私语,沈舒安只听了一耳朵,是沈重阵在趁此游说中立的官员,沈舒安未语只是眼眸漆黑的看着殿门。
他摸了摸指尖,只觉得一切都太过顺遂。
须臾只听吱呀一声,殿门动了,里头的烛火照亮外头的跪地的大臣,黄绯看了一眼,基本算是都到了。
高朝与戚禅和对视一眼道:“高公公有圣上圣旨宣达!”
众人闻声抬头看向黄绯,黄绯确是垂首不语。
高朝有些不耐烦,就这差这一步了,他只差这一步了!
他低声警告喊了一声:“黄绯!”
话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在场众人皆听得清清楚楚,可即便如此也都不敢言语,眼下算是大局已定,新皇脾性再不好,也都即将是新皇。
戚禅和上前一步提醒道:“黄公公侍奉圣上左右几十年,此刻悲伤过度也是常事,只是眼下百废待兴只等您这一旨落定,还望黄公公快些宣读。”
话音刚落,忽听台阶下一声嘲讽:“宣读什么?宣读二殿下逼宫谋逆?”
众人闻声惊愕,纷纷侧眸看去,指尖漆黑石阶上的款款靠近,细微烛火照亮了他的脸,正是孟鹤之陆绻!
高朝瞪圆了眼睛,怒不可遏道:“孟鹤之,你胡说八道什么!”
他眸光一转忽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颠倒黑白,分明是你毒死父皇,本殿查的实证,正要捉你是问!”
“查得实证?那也是巧了,鹤之也有实证!”他笑盈盈的睨着高朝,眼底笑意不达眼底。
戚禅和心头一跳,忽瞧见两人身后的谢怀,猛然呵斥道:“禁卫军何在,还不捉拿叛羽三人!”
话音一落,四下禁卫军倾巢而出朝众人包围而来。
跪在地上的百官闻声皆都惊惧不已,这才猛然发现都已在翁中。
孟鹤之心中冷嗤,这是要先下手为强?
高朝回头拎着黄绯的衣襟,忽伸手便抽取一旁禁卫长剑,抵在黄绯脖颈就是怒叱:“宣是不宣!”
“殿下,如今你也不装了?那何须宣百官到此,陪着做这一场戏不觉太累?”孟鹤之抬腿便提向扑过来的禁军,也是有备而来,身后忽有一群黑衣护卫上前。
“孟鹤之,你且再猖狂这时,待本殿登基定要拿你人头血祭!”
黄绯抵死不言语,高朝俨然没了耐心:“你当没你这圣旨本殿便当不了皇帝了?本想做做戏骗骗你们也算是全了名声,如今看来倒也不必,若是有异议者,便似你这般抹了脖子便是!本殿还不信了,到底是的嘴硬还是本殿的剑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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