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丹闻声道:“怎会不判,亲自畏罪自杀检举生父,还能有比这更有说服力的事?”
高朝闻声轻叱道:“李大人,你以为父皇是没有证据才一直迟迟未定罪的?”
李丹闻声便默了。
那些证据,清晰又明了,是他们亲手安排的,若是承认是的,那便是承认自己无能。
高朝见李丹不言语,又看向戚禅和:“戚大人以为呢?”
戚禅和眸底沉色暗了暗,嘴角微勾,诚恳认错道;“是禅和想简单了,殿下莫怪。”
他这副样子,哪里有半分认错的意思。
高朝眯了眯眼睛道:“父皇到底还是最喜老四,板上钉钉的证据再多,他不像认,便能一直寻借口拖延,眼下本殿要的不是证据,而是权势,是能推压父皇的权势!”
李丹与戚禅和闻声纷纷垂头应是。
两人出了殿门,李丹回身看了一眼,甩了甩衣袖直叹气。
戚禅和语焉不详道:“李大人看出来了?”
李丹抐了下嘴角,神色莫名:“我怎觉得,殿下不愿动唐缇。”
哪里是什么不确信,能不能用,唯有一用方才知道,这显然是个极好的主意才是,殿下却豪不做想的否决了,李丹确实没想到。
戚禅和看了眼一旁偏殿,意味深长道:“何止是不想动啊。”
李丹不疑有他,并不知晓他眼神深意,却是听出画外音来,凑上前去问:“戚大人知晓缘由?我只知道殿下与唐缇交情不错,旁的倒是一无所知。”
戚禅和闻声却是打起了哑谜,看了眼李丹道:“不急,慢慢瞧吧,总有李大人能瞧明白的时候。”
说罢,便负手悠悠缓缓离去。
李丹一脸迷惑,而后看了眼他离去的方向,轻啐了一声:“装什么装!”
李丹走的太早,并未看到高朝出了殿后,便直奔偏殿。
门外看守见是高朝,皆纷纷垂头,喊了声殿下,便忙将门推开。
高朝推门而入,屋里小厮见是高朝,忙道:“殿下。”
高朝看了眼内寝问:“如何?”
那小厮是高朝身边近侍,王制。
闻声忙道:“今日还不愿吃,小的忧心在如此怕撑不下去,命人强灌了参汤进去。”
“动粗了?”高朝神色莫名,忽问了一句。
王制见高朝神色,身子猛的一颤,忙跪倒在地道:“不,不算的,只是他挣扎,才命人压住他手脚,殿下放心,并未伤着唐大公子。”
高朝闻声挑眉,俨然是并未听进去他的辩驳,眯了眯眼眸道:“自去领十丈责罚。”
王制浑身冷汗直冒,闻声如蒙大赦,忙垂头恳谢:“多谢殿下,多谢殿下!”
高朝并未再搭理他,转而便进了内寝。
一进屋,便见床榻上被绑了一人,那人身穿白衣,墨发披散,生了张极好的面容。
他面色苍白,手脚被束,听见人来,忙侧目看去,见是高朝,神色陡然紧张,面上闪过的是不屈的恨意。
嘴虽未被堵住,只是出口却是含糊不清之语,微张的嘴,能瞧见他舌头是伤着的,还有血迹斑斑。
高朝转身便去点香,须臾屋子里烟尘屡屡,鼻息间多了些许沉沉香气。
高朝见他情绪紧张,嘴角带笑安抚道:“放心,本殿已经责罚了王制,他再不敢对你无礼了。”
唐缇充耳不闻,一脸的愤愤不平,虽说不出话来,却能见他仍旧张嘴,应当是还在咒骂。
高朝闻声笑了笑,食指抵住薄唇,做出了个禁声的动作,他坐在床榻旁道:“夜深了,莫吵了旁人。”
唐缇此刻口不能言,心里却咒骂不停,他无比暗恨,自己怎就招惹了这个疯子。
他不明白,这人将他又带回京城到底又想算计什么!
高朝却恍若没瞧见唐缇的戒备,从怀间取出一药品,手指点了点,粘取了些许药膏,指尖在烛火下晶莹剔透,而后便见他道:“张嘴,对你舌头好。”
唐缇觉得这人简直就是疯子,抿着唇就是不愿,高朝却是并未理会唐缇拒绝,强捏开他的嘴,而后便将手指头伸了进去。
食指碰触到唐缇唇舌时,高朝神色有些古怪。
唐缇张嘴便要去咬他的手指,高朝一眼便看出了他的打算,在他牙齿将要碰触他的手指,只听他道:“今夜咬了,明日便让你唐家死绝。”
“你知道的,本殿惯来说到做到。”
唐缇闻声神色一滞,眉眼里闪过挣扎,在他犹豫之时,高朝已经涂抹好药膏全身而退。
“很好。”高朝感叹一声。
唐缇挣扎的动弹了下,却毫无办法,只能将头转到一侧不去看他。
本以为他会如以往一般,坐坐便离去了,却不想却听到身旁传来窸窸窣窣声响。
唐缇差异看去,而后猛然睁大了眼睛,高朝竟然在脱鞋袜。
下一刻,便见他和衣躺在了唐缇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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