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闻声一怔:“你可知自己在说甚!”
邹沢挑眉道:“自然知道,所以圣上,唐烟好,邹沢便好。”
虽未直白言说,但俨然已有威胁之意,若是换做旁人,皇帝早便命人将其拉斩首,可邹沢不同,皇帝气恨至极,又不舍对他发火,气得拍了拍案牍上,桌上茶盏被震倒,茶水泼倒,溅湿了堆积的奏章。
“谁让把这茶放这的!”皇帝勃然大怒。
黄绯闻声忙跪倒在地连连磕头:“是老奴的大意,请圣上息怒!”
皇帝抿唇,情绪好似找到了宣泄口:“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朕要你何用!!”
对着黄绯就是责骂了好几声,末了还罚了他两月的俸禄,自始至终黄绯都是跪在地上,认骂认罚。
邹沢则是站在一旁,冷冷看着。
气撒得差不多了,皇帝才对着黄绯道:“去命孟文轩进来!”
“欸,老奴这就去!”黄绯颤颤巍巍起身,忙小跑着奔了出去。
皇帝深吸一口气,彻底平息了怒火才道:“朕知晓了,你自己且好生护着你自家后院就是了!”
这事便准备一笔掀过,他想,可邹沢却不肯,此刻孟文轩受传刚进了殿内。
还未站稳便听邹沢道:“圣上,臣还有事要禀!”
皇帝目眦欲裂:“还有何事!有完没完!”
邹沢眼眸发冷,自然没完。
上前一步道:“臣妻妹受如此羞辱,要她一刚及笄的姑娘如何自处!便是退婚也该是唐家先退,陈念之子陈时清在外保养外室,唐家本就有意退婚,却不想叫圣上一句话颠倒了黑白,叫陈家抢先一步,如今倒是好,这脏水反倒是泼到了臣妻妹身上,她小小女子知书达理,生得又貌美如花,本该有大好姻缘等她,如今因着污糟事情叫她承受不住,昨夜险些还寻死了去。”
皇帝只觉邹沢不可理喻:“那该如何!婚事已退,已然无可翻转。依你之意莫不是还要婚事再定,让唐家再退婚去?这话你自己可觉荒唐?”
一旁黄绯闻声,眼眸一闪,小心凑到皇帝身边,小声道:“邹将军在意之事,莫不过是唐家姑娘往后不好讲亲,圣上不若”
话还未说完,皇帝便眸光一闪有了主意,只是眼下也没有旁的人选,他叫邹沢吵得头疼,此刻只想尽早解决此事,他目光忽一亮,对上了刚进殿内还未说一句话的孟文轩。
他看了眼一旁孟文轩,忽然开口问道:“孟爱卿,朕记着你应当有好几个儿子。”
这话突兀,邹沢却是立刻领会,他本打的不是这个主意,正要开口,却叫皇帝开口打断:“你给朕闭嘴!”
邹沢闻声抿唇,只是蹙眉看向皇帝。
而后又言笑晏晏对着孟文轩道:“孟爱卿。”
孟文轩愣了愣,回过神来点了点头道:“是有两子。”
皇帝眼眸一弯又问:“多大年岁,可有婚配?或是婚约在身?”
皇帝问得仔细,生怕再出纰漏。
“年岁相当,今年刚过弱冠,并未婚配人家也无婚约在身。”孟文轩答。
皇帝嘴角都不免高高弯起,意味深长道:“这个年岁,是该成家了。”
孟文轩头皮有些发麻,尴尬地应了声:“是。”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孟文轩若再看不出来,倒也对不起他如今的高位,如今的唐家,诚然不算是个好的婚配人选,只是还好有邹沢在,那便大不一样,再来,孟文轩见过唐霜,对那礼数有加,行止有度的姑娘也有些好感,若要为媳倒也未尝不可
皇帝欣然大笑,看向邹沢道:“孟家有儿郎,邹家有娇女,如此倒不妨成双好事。”
他连问都未问两人意思,便对着黄绯道:“着朕旨意”
邹沢心道不好,眼瞧着旨意就要落下,邹沢忍无可忍开口道:“圣上,微臣不是这个意思”
皇帝再懒得与他分说,只是挑眉道:“你说朕坏了一桩姻缘,朕便还你一桩更好的,这孟家不比陈家好吗?你这意思,是瞧不上孟家?”
他微微一笑,心中大为解气,微微抬下颌道:“那倒是正好,恰孟爱卿就在跟前,你且好好说说,你到底看不上孟家哪里,朕瞧孟家就很好!”
皇帝这帽子扣下,叫在场人家皆是尴尬,孟文轩简直是无妄之灾,愣愣地站在原地,这是被无端嫌弃了?
邹沢脸色难堪,见孟文轩脸色难看,想他被无端牵扯进来,有些愧疚,才垂首道:“自然不是,只是”
皇帝闻声点了点头:“那便没有只是,这婚事便就般定下,黄绯,去下旨吧。”
黄绯闻声一怔有些为难道:“圣上是要唐家姑娘许孟家哪位公子?”
皇帝闻声眨了眨眼睛,索性大手一挥道:“朕也知唐家姑娘受了委屈,孟家这婚事定得也太突然,这到底如何许,许配谁,就由你两家自行决定便罢,这事便就这么着了。”
黄绯闻声连连应是,转身便去拟旨。
皇帝见邹沢一副煞神模样,更觉心中畅快,他便知邹沢思量有外人在场,多少收敛些脾性,恰能压他一头,若是没了孟文轩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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