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电波传来,“萧宵,去谈一段新的恋爱吧,或者做点别的,什么都好。”
“去开启新的生活。”她说。
叶子出国那天,萧宵赶到机场在安检口把人拦住,死皮赖脸地抓着她的行李箱。
“一定要这样吗?”
他眼下有着十分明显的青黑,叶子没见过他这么狼狈的样子。萧宵总是会以最好的样貌出现在她面前,从不会把任何负面情绪带给她。他无条件接受叶子的一切,好得让她害怕。
叶子不说话,试图从他手中拿回自己的行李箱。
萧宵把行李箱往后拉,借势抱住她。
“你明明答应过我不会分开的。”他弯下腰,把脸埋在她肩上,“你明明答应过我的。”
灼热的呼吸洒在耳畔,如同蜘蛛吐出捕获食物的粘丝将她牢牢缠住。
明明答应过我。
世界上最愚蠢的话从萧宵口中说出。
网上的猎物从来都不是叶子。
她敏锐地从他紧紧缠住自己身体这一举动中,察觉到他那带有“献身”的意涵。
极为复杂的情绪如海浪般袭向叶子,这是萧宵用来挽留叶子的最后手段。
求求你别把我丢掉,求求你。
要什么都可以,除了分开,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体内胸腔在鸣着什么,叶子听不清,她耳边全是自己冷漠的话语:“别这样,萧宵。”
她说:“我该走了。”
好无情的话,叶子头一回知道自己原来是个这么心狠的人。就算不爱他,看在多年朋友的份上也不该这么无情。
但那又怎样。
叶子不想他抱自己。凛冬里温暖的怀抱,最容易让人心软。心软不是爱。
被叶子丢下后,萧宵只能在白椿和王牧池那边搜寻有关叶子的消息。照片角落里的身影,聊天文字里的信息,靠着这些去猜测叶子现在生活。
在这期间,萧宵开始谈恋爱。
谈一个,分一个,再谈一个。消息传到千里之外的叶子那边,无形中减轻她的负罪感。
萧宵有一条项链,被缠起来套在手腕上。
形状是叶子的名字,叶面上刻了个小小的x。
新谈的女朋友问他是谁送的,他说是朋友。
“前女友?”
“嗯。”
萧宵毫不忌讳地承认。
在谈恋爱之前他就已经事先说过自己不会爱她,他的爱不在这里,在叶子那里。
每一段恋爱他都有尽到男朋友的本分,记住每一个纪念日,记住对方的生日……萧宵如愿成为她们拿得出手的男朋友,反正她们喜欢的是自己的脸,自己的钱,自己的家世,否则也不会在听到他说不会爱后还要做他女朋友。
项链成了戴在脖子上的枷锁,将萧宵禁锢在藤蔓铸造的牢笼里。他想过逃,可是每一段恋爱里他都会难以遏止地在那些人身上找她的眼睛,她的鼻,笑起来时会陷下去的梨涡。
总是有叶子的影子,永远都有叶子的影子。
傅呈书劝他不要这样下去,这样他们一辈子都无法破镜重圆。
萧宵说没有破镜,那面镜子并没有碎掉。
因为它从来都不存在。
叶子不喜欢他。
陷在青春期朦胧爱恋里的,从始至终都只有萧宵。
如果不是逢年过节,叶子很少会回国。
上次她在夏天回来是为了庆祝大家摆脱高中生的身份,这次回来是为什么,萧宵并不清楚。
萧宵想了半天没想明白,索性不去想。
这里是她的家,她想回就回不需要任何理由。就算有,那个理由也不会是他。
知道叶子回来的消息后,萧宵实在是没法待在家里。
他也不敢去找她,刚出门准备去找傅呈书喝酒,就看见叶子拎着购物袋经过。
晚上八点,夜风飕飕。
宽阔干净的大道上,戏剧性的相遇。
上次见面是春节,如今相隔半年再次见面,两人在沉默里对峙着,等待对方出声打破沉默。
叶子的头发比上次见面时长了点,发尾卷起好看的弧度。
购物袋勒得她虎口有些红,萧宵忍不住走上前,在不碰到她的情况下拿走袋子。
“回来了?”
萧宵找出对朋友说话时使用的语调,不太熟练这样冷淡地跟叶子讲话,声音有些不太自然。
路旁的树随着夜风窸窸窣窣摇曳着,叶子比他从容很多,应道:“嗯,下午到的。”
她仰着头,漂亮的眼睛里盛着他的影子。
超市跟他家是两个方向,叶子不可能会路过。
萧宵本想问她,看到那比去年圣诞还要柔和的眼神,心瞬间软了下来。连冷漠都不想装,换回之前跟她说话的语气。
“这次会待多久?”
“还不确定。”
路上很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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