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夫人!您用劲儿啊!”
“夫人!您再努努力!”
“夫人?!”
“夫人!”
突然,产房内传来一阵惊慌的尖叫, 随即, 一名双手沾满鲜血的接生婆从里面跑了出来, 一脸汗水地跪倒在平恩夫人身前,焦急道:“不好了!夫人晕过去了!”
安昌侯夫人这一胎极为不易, 她已经生了一天一夜了,若是再生不出来, 不光小孩, 连大人都会没命, 可在这儿紧要功夫,安昌侯夫人居然晕了过去。
这可不是个好现象!
母亲晕过去,没有了体力,那孩子很有可能会憋死在产妇肚子里, 最后, 那可就是一尸两命!
平恩夫人可是把亲儿子都逐出家门,断绝了关系的, 若是安昌侯夫人这一胎出了事儿, 那平恩夫人这一脉可就绝了。
这一胎, 别说平恩夫人看重, 就连宫里的皇上都极为看重,若是真出了什么事情, 她们可承担不起啊!
产婆心里焦急万分。
平恩夫人听到安昌侯夫人晕了过去, 身子不由得微微一晃……
“娘!”
听到安昌侯夫人晕过去了, 谢婉贞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惶恐,就想往产房里冲,她不想要弟弟了,她只要娘……
“拦住她!”
平恩夫人狠狠地抓紧了掌中的龙头拐杖,任由那花纹刺痛她的掌心,无比冷静地喝道。
这个时候,谢婉贞进去除了添乱,能有什么用?!
“孔太医!麻烦你了!”
平恩夫人站起身,微微向孔太医深施了一礼。
“平恩夫人,下官可不敢当。”
“您放心,下官这就进产房为夫人看看……”
被称为孔太医的中年人连忙回礼,抓着自己的药箱子就往产房里走。
安昌侯夫人生产一经发动,平恩夫人便带了自己的贴子请了宫中最好的妇科圣手孔太医来坐镇,为了就是防止会有这种情况出现。
孔太医一进产房,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安昌侯夫人昏迷不醒,脸色惨白,床单已经被鲜血染红。
看到这种情况,孔太医的心中就是一紧,这情况相当糟糕了。
若是再不赶快生下孩子,大人小孩都会没命的!
“快去端一碗参汤来!要浓的!”
孔太医还未诊脉,便已然先喝道。
白英听见孔太医的话,二话不说就往外冲去找人端参汤,这些东西,早在安昌侯夫人发动时,便已经备上了。
孔太医见已有人去拿参汤,他坐在安昌侯夫人身边,用一块帕子盖在安昌侯夫人的手腕上把起脉来,越把脉越是心惊,安昌侯夫人荣行脉中,卫行脉外,气血大虚,脉搏无力,乃是夺命之状……
现在的情况太糟糕了!
孔太医连忙从药箱之中,取出银针刺入安昌侯夫人的人中、百会、合谷等大穴,可是,银针入穴,任由孔太医如何转动银针,安昌侯夫人就是不醒。
这时,白英已经把参汤端来,想要拿勺子喂给安昌侯夫人喝,可是,安昌侯夫人已经喝不进去了,参汤顺着嘴的往外流,根本就喂不进去。
“夫人!”
“夫人!”
“您睁睁眼睛……您醒一醒啊……”
孔太医见状,脸色越来越沉,见安昌侯夫人仍不转醒,也喂不进去药,他迅速收了银扎,拎起药箱,急急忙忙的就走了出来,见到平恩夫人的第一句话便是,“安昌侯夫人此时情况极为不妙,平恩夫人您最好是做好心理准备,您是要保大还是保小?!”
保大还是保小?!
这一句话,让一向坚强的平恩夫人也不由得眼前发黑,脑袋轰鸣,心如刀绞,站都站不稳了。
保大还是保小?!
这让她如何选?!
小的是他们安昌侯府唯一的希望!
大的在世上已无长辈,若是保了小的,日后到了地下,她如何有脸面去见亲家?!
谢婉贞听到孔太医这样问,心中也大概知道了她母亲此时,已经到了生死的关口了,她不禁又急又惶地看向了自己的祖母,泪流满面,哭道:“祖母……祖母……”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可是,她不想失去母亲。
整个院子里都陷入了深深的悲伤和绝望之中,人人都哭丧着一张脸,难道,他们安昌侯府的福气就这么薄,注定要喜事变悲事?!
“什么保大保小?!”
“大人和孩子,我们安昌侯府都要!”
这个时候,突然一道清脆的女声传来,紧接着院门口便出现一道倩影,只见她来到平恩夫人面前匆匆给平恩夫人行了个礼,留下一句,“平恩夫人,您放心!世子和姨母一定会没事的!”,说完也不待平恩夫人反应过来,就又如同风一般冲进了产房。
这……这是何人?!
孔太医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不禁看向了平恩夫人。
紧接着,他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惊喜地议论,“是表小姐吗?!表小姐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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