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撤退!”
血河波光粼粼,尸体浮浮沉沉,无数日军士兵爬出战壕朝着远方逃着,黄色的云朵在灰暗的天空变幻着形态,无数火光在日军阵地上燃烧着,空荡荡的阵地只剩下七扭八歪的尸体。
暗淡的白日被硝烟遮蔽得若隐若现,岳太文站在战壕中仰起头哈哈大笑着,身边的士兵手中握着青天白日满地红旗帜来回摇晃着,满是枪眼的旗帜在天际起着涟漪。
于先词坐在桌前,手中握着一支笔来回搓着,龙云坐在他的对面,双手抱着胸口垂目看着桌上的地图,叹了口气,开口说道。
龙云现在的情况就是,我们动员各县,一共召集了二十万人,其中不乏八九岁的儿童,重机械性工具我们没有,有的人靠手挖,干农活的锄头,铁锹都赶上稀罕物了,没工钱,没生死,我已经在纠结要不要让讲武堂那群学生上阵了,可他们还要训练,况且就那零零散散的人去了也顶不上什么大用。
于先词眉头紧皱,抬起手揉着鼻梁闭上眼睛,他抿着嘴,手捂着自己侧脸,开口说道。
于先词(中年)其中青壮年大概占了几成?
龙云的缓缓垂下手,手指在桌上敲了敲,一副难以启齿的表情,侧头看向一旁,他深吸一口气,小声说道。
龙云不到三成,有一些都是老人孩子,比较幸运的是,我们有很多妇女也不辞辛劳上去修路了。
于先词眼神透着复杂,抬起手一抹自己的脸,他轻轻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仰起头看着天花板开口说道。
于先词(中年)大家尽力了,云南人民好样的,没有工钱也二话不说冲上去了,这一次修路事关国家,无论多难,也要在规定时间里修完,不然国际运输线一旦被切,中国目前武器制造厂跟不上前线损耗,咱们就危险了。
龙云叹了口气,微微点了点头,他缓缓站起身,拿起桌上的地图一合,挂在身后的墙壁上,他仰起头望着地图,抬起手双手合十拜了拜,眼中满是祈求与盼望。
区队长手中拖着靶子在走廊中大步前进着,背影在幽暗的长廊摇摇晃晃,他转过身面对着透出丝丝缕缕白光的门口,抬起手一敬礼。
于先词侧头看向站在门口的区队长,只见他拖着靶子缓步走进屋里,走到于先词身边,将靶子在地上一杵,手搭在靶子上,抬眼望着龙云,开口说道。
“步兵科二班出尖子生了。”
于先词侧头看向一旁的靶子,眼珠左右动着,龙云垂目一看,抬眼看着区队长缓缓坐会椅子上,开口问道。
龙云谁啊?
区队长仍然板着脸,搭在靶子上的手指微微敲着,他一抿嘴开口说道。
“步兵科二班王断红,五十米枪械射击训练,三枪,弹无虚发,全部命中于中心位置。”
龙云愣了一下,脸上逐渐浮现出一丝笑意,他哼哼一笑走到靶子前,微微躬下身看着中心位置的枪眼,开口说道。
龙云比老陈还厉害,他这岁数时都只是打得中的程度。
于先词眉毛动了动,抬起手一摸靶子,脸上逐渐浮现出一丝微笑,缓缓站起身一整理身上的风衣,朝着远处走去。
红色的党旗挂在一处墙壁上,几缕白光照在旗帜上,风声呼啸,旗帜起着涟漪,只见一排排人坐在长椅上,孙明昭站在柜台前目视着前方,抬起手大声喊道。
孙明昭同志们!让我们有机会为故乡奉献的时刻到了,前不久!边境散出消息!号召云南人民修公路!要一直修到仰光去!为的就是今后抗日战场后!再无日军切断运输的可能!所以这条公路是极为关键的!我想,我也要做回独裁的决定了,凡我就无产联盟之人,包括我!有义务去修建公路,在葚福乃至周边县宣传,散播开来,让更多人参与进这次修路!
孙明昭现在我们团体虽然只有几百人,但经过几次暴动与罢免各镇的镇长,我们的思想已经渗透进了各个镇,乃至各县!都有我们的支持者,所以,此次修路,不光要实干,也要来文的,尽力帮助修路。
坐在椅子上的所有人纷纷抬起手鼓起掌来,李三申戴着墨镜趴在后门探出头望着孙明昭,脸上露出一丝微笑,缓缓缩回身子朝着远处跑去。
李三申黑白色的身影双手握着铁球抬起,一脸神气地将铁锹抗在肩上,大摇大摆地走到门口,一只手叉着腰,孙明昭侧头微笑地望着他。
他抬起手一下握住院一角的铁锹,踉踉跄跄举起,又一下拖在地上,他拖着铁锹后退着,一下将铁锹拖进酒馆后门,哎呦一声瘫坐在地上,侧头看向身后,大声喊道。
李三申(幼年)我也去!
众人侧头看向李三申纷纷大笑起来,孙明昭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一张白纸被扔向天空,街上站着几个百姓仰起头望着天空,飞舞的白纸愈来愈多,逐渐遮蔽了整片天空。
王四福坐在院中的摇椅上闭着眼睛,一阵阵风泛起他凌乱的发丝,嘴周带着若有若无的胡须,他的手指轻轻敲着椅子扶手,嘴唇微微动着,喃喃着什么。
一张白纸摇摇晃晃落在他的胸口,王四福缓缓睁开眼睛,将白纸举在半空眯着眼睛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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