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又要站在对立面去。
陈博术深吸一口气,一抿嘴缓缓将手抬起来回攥着,河水波光粼粼,雾气在河面上缓缓移动,海鸥鸣叫在半空缓缓飞过,他露出一丝苦笑,眼珠一偏看着于先词,开口说道。
陈博术(中年)人生不过百年,每个人都站在岸边被汹涌的河水染湿衣襟,一个一个都要走,恩恩怨怨在长河中不值一提,也正是这样的恩恩怨怨,促就了整个人类历史,它虽然是血腥的,但终究是人,没有感情,那还是人吗?你不能一辈子都将自己的情感憋在心里。
陈华伟坐在地上,指尖捏着一片白色的蝴蝶左看右看着,于先词眼眶有些湿润,一吸鼻子苦笑地“哎呀”一声,缓缓站起身,开口说道。
于先词(中年)再说吧,那都是后话了,世上事,了犹为了,终已不了了之。
一阵阵风将于先词身上的军袍泛起阵阵涟漪,陈博术眉毛一挑望着他的背影,一清嗓子开口说道。
陈博术(中年)何必再说,他也来重庆了,本来是在重庆待两天就回云南汇报工作,我把他拦来说了你的事,他便同意在重庆多待些时日。
陈华伟的脑袋靠在墙上,胳膊搭在屈起的腿上,他的手掌缓缓张开,风呼啸而过,白色的蝴蝶在他手心开合着翅膀,风将它的翅膀吹得歪歪斜斜,白蝴蝶抖动着翅膀飞离陈华伟的掌心。
于先词愣愣地看着从门口飞来的白蝴蝶,一阵阵风泛起陈博术的发丝,他脸上带着微笑望着蝴蝶落在于先词军帽中央的白日徽章上,开口说道。
陈博术(中年)见见?
于先词缓缓抬起手,蝴蝶掠过他的手指朝着身后飞去,陈华伟黑白色的身影坐在沙发上,脸上带着微笑侧头看着远方,于先词缓缓侧过头看向身后的陈博术,眼珠动了动,蝴蝶抖着翅膀落在花瓶中枯萎的花朵上,说话声传来。
于先词(中年)见见。
陈博术望着于先词的眼睛,哼哼一笑,缓缓抬起胳膊,抬起一根手指朝着前方一指,于先词眼珠动了动,缓缓扭回头,只见陈华伟背着手站在门口,微笑地望着他。
于先词默默望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陈华伟缓缓迈开步走到于先词面前,背在身后的手垂回腿侧,开口说道。
陈华伟(中年)好久不见,于团长。
于先词眼珠左右动了动,眼眶发红,深吸一口气,低下头苦笑一下,抬起手捂住自己的眼睛,肩膀微微发着抖,许久,他缓缓抬起头,眼周湿漉漉的,轻声说道。
于先词(中年)是,好久不见,陈总司令。
陈华伟深吸一口气抬眼看着天花板,双臂一抬叹道。
陈华伟(中年)十年啦,变故不少,甜蜜不少,浪漫不少,酸甜苦辣咸,这十年可谓体现的淋漓尽致啊。
陈华伟哼哼一笑,抬起手将他披风的领子微微一掰,上将的徽章逐渐显露出来,他眼珠动了动,缓缓垂下手,笑着望着他,开口说道。
陈华伟(中年)你成了国民党二级上将,而我呢,成了滇军的副总司令,你小子,真不错,十年混成举足轻重的人物,算我没看错你。
于先词挤出一丝笑,微微点了点头,陈华伟缓缓走到椅子前坐了下去,侧头看向陈博术,哈哈一笑开口说道。
陈华伟(中年)陈秘书可是风尘仆仆得跑到我住处说你这几天工作得废寝忘食,说啥怕你身体出事,和我说了你们家的事,让我过来劝解你。
于先词缓缓转过身走到二人面前站住脚步,陈华伟将胳膊搭在椅子扶手上,眼珠动了动,深吸一口气,开口说道。
陈华伟(中年)今天我们就不谈过去,也不谈政治走向,谈谈你,怎么样啊,十年了,觉得自己离理想近了吗?
于先词穿着北伐时期军装的黑白身影双手握着枪站在荒原中,他的身体左右旋转着,一阵阵风泛起他的发丝,眼周湿漉漉的,四周的一切旋转着,一滴眼泪划过他无色的脸庞。
于先词苦笑一下,摇了摇头,眼中复杂中透着些茫然,他缓缓蹲下身,盘腿坐在地上,坐在椅子上的二人垂目望着他,陈华伟开口说道。
陈华伟(中年)其实,大家也都明白,说什么向前看无耻的说词并不能帮助谁,人活着是为了什么,不就是吊着几口气,为了些念想而活么。
陈华伟露出一丝苦笑,轻轻叹了口气低下头,眼珠动了动,将腿翘起,双手合在膝盖上,轻叹道。
陈华伟(中年)岁数大了,懂得多了,我现在想起当年劝小甄那番话…就你师娘,她哥哥死了,我就说了一堆颇为理想的话,啊…什么不止你一个人怎么怎么样啦这些…我虽然想得是让她不要难过与在意,实际上,我做得这件事很混蛋,这样只会让她更伤心,那会我没意识到,因为失去挚爱的人不是我,这么多年了,我心里一直记得这件事,总想找她道歉,可一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可能已经忘了吧,说出来,她一定会很惊讶。
于先词低下头露出一丝微笑,紧攥在一块的双手逐渐松开,陈华伟一吸鼻子抿着嘴,轻轻叹了口气,抬眼望着于先词,眼中起了一层薄薄的泪膜,轻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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