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了灰的信件,二人拉着彼此的双手,崇敏又哭又笑,不时抬起手轻轻拍着于先词的手背,又轻轻握着他的手,开口说道。
崇敏宝莹怎么没跟着你一起来啊?她过得好吗?
于先词表情凝重起来,手逐渐抽离了崇敏的手,他的手攥在一起,深吸一口气,将地上的箱子提起放在腿上,他缓缓将箱子打开,将放在最上方的纸递给崇敏。
崇敏愣了一下,抬眼看着于先词的神情,缓缓抬起手接过那张纸,她垂目看着,眼珠左右动着,神色变得愈来愈拧巴,肩膀抑制不住得抖了起来,于宝茵黑白色的身影坐在桌前,手中捧着一双红袜子,仰起头哈哈笑着。
崇敏的手一抖,纸掉落在腿上,她久久未抬头,眼神直勾勾看着,一滴眼泪从她的眼眶涌出,许久,她才颤抖地吐出一句话。
崇敏宝莹…走了?
于先词缓缓抬起手紧紧握住崇敏不断发抖的手,“嗯”得一声,他神情复杂,重重吐出一口气,手不断揉着崇敏的手。
崇敏颤颤巍巍抬起头愣愣地看着于先词,泪痕在她脸上闪闪发光,她嘴唇发抖,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气息颤抖,于先词神情复杂,低声说道。
于先词(中年)三娘,对不起,都怪我,是我没有保护好她。
崇敏嘴巴逐渐张大,哭了出来,眼泪不断划过她的脸颊,她浑身发着抖,颤抖地哭喊道。
崇敏宝莹…我的女儿…我可怎么办…
于先词神情复杂,侧过头去抿着嘴,眼眶通红,眼周湿漉漉的,耳边崇敏的哭喊令他格外难受,他颤颤巍巍站起身,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抬起头看着崇敏,开口说道。
于先词(中年)三娘,先词会照顾您一辈子,眼下浙江也不安全了,我此次来,是接您去重庆安家的。
崇敏停止哭喊,瞪直了眼睛,大口喘着气,手指仿佛僵住一般,她颤颤巍巍抬起手搭在于先词肩上,踉踉跄跄站起身,声音里满是压抑,说道。
崇敏是…我还有你…好…我跟你去…
崇敏摇摇晃晃地朝着一旁走去,突然间她停下脚步,鬓角的发丝随着风发着颤,一滴眼泪划过她的脸颊,她身体逐渐后仰,眼皮逐渐合上,于先词瞪大眼睛,一下站起身,双手伸出,带着哭腔大喊一声。
于先词(中年)三娘!
崇敏倒在于先词身上,浑身瘫软,手垂在半空,无力地摇晃着,于先词胳膊紧紧揽着她的腹部,眼珠左右动着,满脸惊愕之色,他大声喊着。
于先词(中年)三娘,您别吓我!我就只有您一个亲人了!
于先词大口喘着气,手一下勾住崇敏的腿,将她抱进怀里,于先词气喘吁吁咬着牙大步朝着楼梯上奔跑着,脚步歪歪斜斜。
他的脚步逐渐放缓,脸上紧张的神情形成重影,再清晰时变得悲伤,他脚步上着台阶,稳健逐渐变得踉踉跄跄软绵无力,再上移时,手垂在腿侧不断发着抖,怀里已经没了崇敏,脸上的神情只剩下恍惚。
“五天后…”
于先词的背影在房间中摇摇晃晃前进着,崇敏面色焦黄,嘴唇发白躺在床上,她缓缓睁开眼睛,侧头看着坐在床边的于先词,嘴唇发着抖,虚弱地念道。
崇敏儿…
崇敏的手颤颤巍巍抬向半空,于先词的手伸出握住崇敏抬在半空的手,崇敏盖着被子,嘴唇微动,于先词眼珠左右动着,缓缓俯下身将耳朵贴近崇敏的嘴边。
崇敏抱…抱着我…我想和你说会话…
支在床边的薄纱随着风起伏着,崇敏侧着身靠在于先词的胸口,于先词的手搂着她的肩膀,眼泪划过他的脸颊,崇敏微睁着眼睛,轻声说道。
崇敏三娘…对不起你…去不了重庆了…我好愧疚…今后…你要独自活在这世界上了…
于先词一吸鼻子,使劲摇了摇头,他轻声说道。
于先词(中年)三娘,您一定会好,等好起来了,我们坐飞机去重庆,看蓝天白云,晴空万里…
崇敏虚弱地笑了起来,缓缓抬起头看着于先词的眼睛,她的手靠在于先词的侧脸上,眼眶发青,轻声说道。
崇敏三娘不怪你…你们是中国的未来…是中国探寻道路上的明灯…总是会有牺牲的…
于先词神情复杂,眼珠左右动着,缓缓抬起手握住崇敏靠在自己脸颊上的手,崇敏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开口说道。
崇敏真舍不得你…三娘这辈子…最大的挚爱就是你们两个孩子…现在…一个走了…一个要独留在世间受相思之苦…比起你…三娘很幸福…不管去哪…都有一个人陪着我…你虽然不是三娘身上的肉…但这个世界上,爱,是超越血缘与亲情的东西…
于先词抿着嘴,眼眶中满是泪水,他抽泣起来,缓缓将下巴靠在崇敏头顶,崇敏大口吸着气,手指逐渐远离于先词的脸颊,在半空微微发着抖,她眼睛一眨一眨着,手颤抖地靠回于先词脸上,开口说道。
崇敏桌上的信…三娘一直没有拆…其实…三娘早已做好了准备…那两封信若你们都牺牲在中国战场…三娘再拆开它们度日…可能…三娘把自己想得太坚强了…我可能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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