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同下移,逐渐露出两个人微微晃动的彩色身影,二人的手在腿侧来回碰着。
捧着相框的人走到二人面前,他抬起双手将相框递到二人面前,声音没了拉长,白光让他的五官黑漆漆一片,那人只是淡淡的一句:“祝二位百年好合。”
万韫羽双手接过相框,她侧头看向低着头看相框的岳太文,二人相视一笑。
一阵炮火声传来,一个人手中握着长枪大喊着“杀啊”,几队士兵站起身随着他冲向远方,一阵阵枪声连绵不绝地在荒野中响彻。
一个人的脚步大步在荒原之中走着,他满脸血污,手死死攥着破破烂烂的衣尾,他大步走入一处棚屋,看着于先词坐在床上,于先词的脑门冒着冷汗,牙齿打着寒碜,他缓缓抬起头看向走进来的士兵,那个士兵一吸鼻子,他颤抖地小声说道。
“于师长…李旅长中弹…负伤…阵地未回!”
于先词眼角抽搐,他嘴角发着抖扶着床板颤颤巍巍站起身,他瞪大着眼睛看着那个士兵,他的手指不断发着抖,凝结指尖的浑浊汗珠滴落在地,他缓步走到那个士兵面前压着声音说道。
于先词我知道了…照顾好李旅长…我去请示蒋总司令…你下去吧…
那士兵大喝一声:“是!”,便转身向着屋外跑去,于先词侧头直勾勾看着他的背影,他踉踉跄跄退回床边一下坐了回去,他眼珠左右动着。
他的嘴唇微微动着,无声的念叨逐渐变成了喃喃自语…
于先词杀一人而三军震者…杀之…杀一人而三军震者!杀之…
他的声音愈来愈大,眼神愈来愈阴森,他缓缓抬起头,手掌来回搓着,他的声音愈来愈大,逐渐变成了歇斯底里的怒喝。
于先词杀之!
说着,他的手一攥,汗珠嘣向半空,于先词一下站起身大步跑到桌前一下拿起电话拨着号码,将听筒靠在耳边,他的呼吸声沉重,眼神冷冷地看着前方,一道白光划过蒋中正的相框。
一声电话铃声响起,一个人的腿直起大步在地板上行走着,他大步走到桌前一下拿起听筒靠在耳边,说道。
陈博术这里是总司令办公室,有事请讲…
陈博术嘴角动了动,他的手指划过桌面,他眉毛动了动,嘴角上扬露出一丝微笑,深吸一口气仰起头,轻声说道。
陈博术哦…是先词呀,何事,请讲,是汇报前线战况吗?
于先词坐在桌上他低垂着头,黑白色的他在荒野中开着枪大步奔跑着,于先词的手无力地搭在腿上微微摇晃着,他深吸一口气低声说道。
于先词我要杀人。
陈博术眼神发愣,他抬起手一摸鼻子,他侧头看了一眼听筒,又将听筒靠回耳边,有点不可置信地问了一句。
陈博术什么?先词?你要杀谁?
于先词依然低着头,眼神冷冰冰的看着地面,他低声开口说道。
于先词六十一团团长刘天锋无视死守命令,为求保命临阵溃逃,致使陈庄阵地失守,他不死…皆求保命而溃逃者多矣…请你通报蒋总司令我的想法。
陈博术眉毛紧皱,他眼珠一偏听着于先词的呼吸,一声声虎啸在房间中久久回荡着,陈博术开口说道。
陈博术你可想好了,你把你顶头上司刘峙的侄儿给杀了,梁子可结下了。
于先词笑了出来,他缓缓抬起头,一束白光在他侧脸照着,他笑得格外恐怖,手指一抬敲在听筒上,他轻声说道。
于先词惧大义灭亲而误三军者…不配当军人,包庇之人,罪责巨大,当连斩之。
陈博术也笑了出来,他点着头,深吸一口气一挑眉,手撑着桌子微微躬身开口说道。
陈博术你啊你…别扣电话,我去给你通报蒋总司令。
于先词缓缓垂下手,手腕无力得摊开在腿上,听筒垂在他之间,门外一阵阵风将他的发丝泛起波浪,他缓缓仰起头眯着眼睛看着屋棚发颤的草丝。
万韫羽挽着岳太文的胳膊缓步从一处建筑之中走出,万韫羽另一只手拿着一张宽宽的纸,岳太文侧头微笑地望着她,她笑嘻嘻地念着。
万韫羽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此证…
一阵阵风将万韫羽头顶的婚纱吹得左右起伏,突然间一声枪响从二人背后响起,岳太文瞪大眼睛,一下将万韫羽拽向巷子中,他一下将手枪从兜里掏出递给万韫羽。
万韫羽愣愣地看着面前的手枪,她连忙将婚书折进衣服里,双手接过枪,岳太文微微一笑,他又掏出一支手枪,轻声说道。
岳太文又是杜月笙,你怕不怕?
万韫羽垂目看着枪,她缓缓抬起手一下拉开枪栓,抬起头微笑着望着岳太文,她目光坚毅地摇了摇头,岳太文呵呵一笑抬起手轻轻一摸她的侧脸,他另一只手拽住万韫羽的手,二人手拉着手举着枪跑出巷子。
二人一转身对着身后躲在柱子后戴着礼帽的人开着枪,随着接连的枪声响起,二人哈哈大笑着,行人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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