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力道过猛则租界干预,如果收力,则必造就前两次起义之局面。我偏向于前者,血难凉,死伤恨犹难消,必倾全力灭之。
尹行之说着用脖子夹着听筒从兜里拿出火柴一划,随着一缕火光闪过他的眼睛,尹行之嘴里冒出白雾,尹行之开口说道。
尹行之对,他们起义成功必然是要建立人民政府的。干预不了,现如今战况已然明朗,多出一只手来顺藤摸瓜就能摸到你身上了。
付其参端着长枪在街道上奔跑着,几个工人手里握着手雷一拉线扔向前方,随着远处传来爆炸声,付其参对着远方放着枪,阵地上所有人站起身跟在付其参身后冲向敌军。
几个士兵瞬间被射倒在地,无数双脚步跃过铁栅栏继续向着前方奔跑着,他们头顶的天空黑漆漆一片,他们身后是遍地尘烟与尸体。
“经历三十小时的激战,第三次工人武装起义胜利。”
付其参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天色渐明,他望着远处几个工人的手举着枪一抬一抬着,他们欢呼着,漫天白纸飞舞着,身后的街道上黑烟乱窜,随着一张纸掉落在地,一面面青天白日旗扬起,在天空飘荡着。
付其参眼珠动了动,他缓缓转过头,他望着天边那若隐若现的旗帜眉头紧皱着,他的手指在腿侧一抖。
白复成跟在于先词身后,二人身后跟着一批军队,他仰起头看着天空,脸上满是欣喜,于先词的脸上却阴气沉沉,格外凝重。
二人走入一间阁楼,士兵围在阁楼前,他们的脚步踏着楼梯,一个人穿着一身黑袍坐在椅子上,他的头上带着礼帽,手里拿着一块大洋来回敲着桌子。
于先词停下脚步仰起头看着二楼,白复成却依然满是欣喜地大步走着,他绕过于先词率先跑到二楼包间,于先词神情复杂,他的手划过围栏。
两个人站在包间的桌前看着坐在椅子上的人,他们一拉椅子坐了上去,那个人缓缓将头顶的礼帽摘下,于先词瞪大眼睛诧异地看着他。
于先词尹秘书?你怎么会?
尹行之将手里的大洋放在桌上,他笑了笑,双手合十望着白复成与于先词开口说道。
尹行之早有耳闻,陈秘书就派你们二位配合啊。
白复成一脸茫然地看着尹行之和于先词,他喜笑颜开,站起身二话没说拉住尹行之的手使劲晃着。
白复成尹长官,咱们很久没见了,您这是被任命了新的职务吗?恭喜!咱的总司令啊,慧眼识人!没让您这百年珍木当柴火!
于先词愣愣地看着尹行之,尹行之松开白复成的手,白复成坐回椅子上,尹行之对着白复成一点头,白复成哈哈傻笑着,完全沉浸在国共两党的胜利之中,于先词的眼珠左右动着,他深吸一口气微微侧过头。
陈博术工人起义一旦成功,我们就要派军队入驻上海,以防共产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上海有人接应你们,白复成早年参与过周主任的政治宣传队,咱们不能完全信任他,校长不知,我需知,要替校长排除一切嫌疑,校长重用他,别到最后,他是个大共产党。
陈博术站在房间里,他看着于先词,他的手划过于先词的胳膊,于先词站在一束白光下,陈博术接着说道。
陈博术已有线报,共产党一旦胜利就要建立上海新政府,哼…汉口那边开了个什么大会,把校长身上的职位卸了个一溜够,他们以为这样就能让校长退出吗!太天真了,咱们…也该行动了。
于先词的手发着抖,他仔细端详着抽烟的尹行之,尹行之注意到他的目光侧过头看着于先词,他愣了一下开口问道。
尹行之先词,我怎么了?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白复成左右看着,他哈哈大笑着,他追问着尹行之。
白复成看您脸上官运亨通呗,哎,尹长官,可否透露一下您高就啊?总不可能我党的人才就是一接头的吧。
于先词嘴角抽搐着,他侧过头望着在说笑的白复成,他冷冷地说道。
于先词白复成,你先出去,我有事要和尹行之单独谈谈。
白复成侧过头看着于先词,于先词冷冷地看着他,于先词面无表情,白复成一点头站起身向着门外走去,于先词听见关门声,他望着尹行之,开口说道。
于先词行之,我们之间,还可以说起曾经吗?我还能相信你吗?
尹行之沉默地望着于先词,于先词神情复杂,他的手来回拧着,尹行之看着桌上的菜,他缓缓抬起手抓起筷子将碗里的菜夹进于先词的碗里。
于先词咬着牙,他脸上终于有了些表情,他抬眼直勾勾瞪着尹行之,他一吸鼻子手一抬,面前的碗翻到桌上,尹行之愣住了,他看着桌上散落的饭粒。
于先词我已经无人可诉说了,行之,你不能明白我现在是什么心情,因为我已经不能再告诉你任何。
尹行之抬眼看着于先词,他站起身走到于先词身边,拿起碗靠在桌子边,用筷子将散落的饭粒扒回碗里。
尹行之我们不过是这世界里的一粒尘埃,风吹哪里,我们就要落在哪里,我们轻若鸿毛,逆风而立,纵然展开自己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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