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一双手摁在于先词的肩膀上一推。
于先词侧过头看着肩膀上那两双带着污垢的手,又望着依然微笑的白复成,重影的五官逐渐定住,于先词颤抖地吐出几个字。
于先词白复成!你得活着…这是命令…请不要抗令不遵…
于先词神情恍惚地直起身后撤着,一个个人影划过他的身侧,一阵阵枪声成为他耳边唯一清亮的声音,白复成侧头一看他远去的背影,他笑了出来,大声喊着。
白复成弟兄们!白崇禧下达撤退命令,咱们营来殿后!让二十一师先撤退!严师长说!咱们脱离大军太远了!已经失去联系了!
一个个士兵冲到白复成身边趴在地上,排成一排,他们将枪架在土堆上,随着一声声枪响炸起,于先词挺直了身子奔跑着,脚步愈来愈远。
一抹抹篝火的火花在天空中左右摇晃着,于先词站在一旁愣愣地看着火苗,那黄色的光线将他整个身子点亮,几个士兵靠在树上,墙上鼾睡着。
随着两抹绿色的烟火划过天空,于先词缓缓侧过头看向远方,几个黑黑的影子晃动着愈来愈近,于先词眼珠动了动,火星在他身侧洋洋洒洒冒着,一个人的脸在黑暗中被点亮,那人脸上满是血污,身后的几个士兵有的一瘸一拐,有的缠着绷带,那个人笑着说道。
白复成于团长,白某可没有抗令不遵。
没等于先词开口,白复成一挑眉大步走到于先词身边,抬起胳膊一揽他的肩膀,窃声说道。
白复成那些人虚张声势呢!您猜这是怎么回事…我刚想奋起一搏的时候,枪声突然就停了,我寻思…这是在憋什么坏屁,就打算带着营里的弟兄们冲锋,结果…万万没想到,只见那火光宛如夕阳的余晖蔓延至天边!
于先词侧过头愣愣地看着他,白复成松开于先词的肩膀,他双臂比划着,只见他双臂一展,双手对着天空,于先词低下头笑了出来,白复成接着说道。
白复成那火光那叫一个震撼,我还以为这帮人是打算自焚给咱来一手火烧赤壁,结果我拿起望远镜一看,嘿!那帮人举着个火把遁地而走了!向西撤了!
于先词望着白复成那副欢乐的模样,身后几个伤员也跟着白复成哈哈大笑着,于先词微笑着,他轻轻点着头。
一个人站在漆黑的房间中,一缕缕白光从窗外透进来,那个人看着前方几个隐入黑暗中的人,一束白光照在他的头顶,他缓缓伸开双臂开口说道。
付其参我没有否定国民党和我们的矛盾很尖锐,而且我们两个党是不可调节的阶级矛盾,但是现在国共两党仍然在合作,我们这次免了尹行之的领导权,是否会对我们今后的工作不利?国民党本来就觉得我们有二心,这次免了他的职权就真的落下口实了…而且此次起义失败国共双方都有责任,我们太心急,而他们呢…从来不把话说明白,总是一副点到为止的态度,从一开始就是这样!
付其参缓缓将手落下,随着一缕光束扫过付其参的脸颊,他开口说道。
付其参同志们,还是为大局考虑吧。
房间内传来一阵阵叹气声,随着白色的光芒扫过一张长桌,他们走到桌边侧过头望着坐在桌前的付其参,几个人七嘴八舌地讨论着,白色的光芒逐渐扩大,将整个房间变得明亮,风来,凌乱的窗帘掉落在地,他们的声音在房间里变成回音钻入付其参耳朵里。
“我是同意付其参同志的意见,国共两党是一直合作状态,贸然将党中央弄过来的特派员免职是不符合共产国际的路线的。”
“人心隔肚皮,国民党那些人本来就已经不和我们一条心了,作为一支队伍,二心必败,我们要独立,解放人民不能依靠别人!”
那些人撑着桌子,有些人的手不时一拍桌子,有的人没每一句话就要砸一下桌子,一人一字一句坚定地说道。
“我们必须服从共产国际的决定!”
付其参坐在桌前望着他们,他深吸一口气,脸逐渐重影,不时侧头看向一旁抬起手一抹脸。
一杆杆长枪一下被无数双手依次抬起,他们身旁的荒原冒着黑烟,枯木丛生,叶子摇摇欲坠,随着一声声炮火炸响,一抹抹星辰划过天空,于先词满脸血污高喊着杀带着一队队人奔跑着。
几个人倒在地上,于先词趴在地上大口喘着气,白复成靠在土堆仰起头看着天空,天旋地转着,星辰在火光照耀下如绿色光斑坠入溪流,随着于先词再次站起身,白复成也跟着他喊着杀向着江面奔去。
一个个人躺在担架上被人抬着掠过冲锋的军队身侧,军队头顶的天空随着他们的前进逐渐泛起一丝青光,随着风来,地上的尸体发丝左右摇摆,黄云散,白日来,一缕缕白色的光芒照在所有奔跑的士兵的脸上。
“1927年二月十九日,北伐军以巨大的伤亡占领了杭州,其中六十三团表现最为突出,六十三团团长亲率特务队侦察队突袭司令部,终于击溃敌军。”
于先词站在桥上,他微笑着仰着头闭着眼睛,脸朝着天空,他缓缓抬起手,白色的光线刮着衣服的褶皱,于先词身体旋转着,感受着风。
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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