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吗?为什么要这般提防?难道国共…
于先词瞪大眼睛一下抬起手,他的拳头缓缓伸出一根手指指着白复成的脑门,白复成吓一跳,他瞳孔放大愣愣地看着于先词。
白复成我明白了,为了国民革命,不和他们过多接触。
于先词的手缓缓下移着,随着白复成直起身,于先词嘣得一声将车门关闭,他靠在椅子上闭上眼睛轻声说道。
于先词开车。
随着一声轰鸣,白复成侧过头愣愣地看着渐行渐远的车辆,他随着尘埃落定,车辆没了踪影,他神情复杂地久久未挪步,垂在两侧的手不断地发着抖。
1925年九月二十八日,陈炯明残军来犯,集结重兵于东江地区,国民政府决定第二次东征,蒋中正任总指挥。
王升愣愣地上下打量着王成山一身的黑西服,他嘴角动了动一摇头,转头不再看他,便一挥手,几个人见状跑到那几副棺材前,他们握着棺材边缘,集体大喝一声:“起棺!”
门外拿着乐器的人听见声音,随着一声锣炸响,唢呐尖锐的声音迸发而出,王断红左右张望着,被王升牵着手绕过王成山向着远处走去。
家属在棺材两侧缓步走着,他们不时一抬手抹着眼泪,一个老人跟在棺材最后面,王成山看着向他走来的王四福,王四福叹了口气,他一眨眼睛,无奈地一撇嘴便向门外走去。
王成山看着迎面而来的棺材,他眼角抽搐,一转身跃过门槛,大步跟在王升和王四福身后,突然几个人从远处走来挡在乐队前面。
其中一个人怀里抱着孩子,王成山眯着眼睛看着,他看清楚那些人的五官,他又低头望着那个人怀里的孩子,没等他说话,那些人便走上前,王升看着他们,那些人一吸鼻子,侧过头一看怀里的孩子。
他们颤抖地说着:“县长大人,我们是王成山的那些兄弟,是王成山让我们来的,这孩子…是禾祥易的儿啊…王成山和我们说,即使这孩子什么也不懂,也得让这孩子送他父亲一程,父精母血…父精母血啊…人在做天在看…不能…不能对不住自己良心…”
王断红抬起头愣愣地看着他们那些人哀伤的神色,听着身后那些哭哭啼啼的声音,王断红看着太阳光下那孩子模糊的脸庞,刺眼的白光形成一道道菱形在王断红眼前移动着。
王断红那个时候,我还并不能真正理解死亡的含义,我只知道音乐越欢快,那些人哭得越手心,我浅显的将父亲的话理解为死就像某个人生命里突然消失的日月,而我明明看见那天的太阳格外大,格外炙热…空气都扭曲了…
王升侧过头看向身后的王成山,他忙点了点头,王升眼神柔和了许多,他嘴角上扬看向那些人说道。
王升(中年)是啊…是该送送…送送,去后面吧,倒数第三副,是禾祥易的。
那些人连忙说着谢谢,便大步走向后面,走在最后面的老人,穿着一身灰色的长褂,他探着头看着最前面王升的背影。
几片破败的纸片被扬至半空,随着青色的云从厚厚一团撒尽蓝天,太阳的光线被遮蔽,半空再次扬起的纸片带着火焰飘荡着,随着一声吆喝从队伍里响起。
“下葬!”
只见那些人围着几个深坑捂着嘴哽咽着,眼泪滴落在他们的手指上,众人缓缓跪倒在地,只剩下乐队,抬棺人和王家站着,一根绳子将棺材吊至半空,王升抬起头望着它们。
只见无数副棺材在空中微微摇晃着,几只乌鸦得哀嚎闪过众人耳畔,那些棺材在被云遮蔽的灰色天空中显得更加枯色,王断红望着那些棺材缓缓下降着,直到落入黄土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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