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华伟侧过头望着楚书甄的手,她紧攥着自己的衣服,陈华伟微微一笑,他抬起手将楚书甄揽入自己怀里,将头靠在沙发上。
陈华伟(中年)先词,现在该我喊你一声老师了,你比我强啊,现在拿枪对着我,从一个愣头青成长为党国权术高手,这离不开你自身的努力。
于先词没有说话,他眼珠看向地面,手越攥越紧,将长枪攥出咔咔声,陈华伟看着他的模样哈哈大笑起来。
陈华伟(中年)老师心里和明镜一样,老师知道,老师不会怪你的。只是,我想讲武堂那个不要命的有志青年,再也回不来了。
陈华伟侧过头看着楚书甄,他抬起手一指于先词,开口说道。
陈华伟(中年)他就是我经常和你说起的于先词,我的学生,刺杀过唐继尧,参加过东征,妥妥英雄出少年,在讲武堂的时候,我就看好他。那个时候,我在讲武堂宣传孙文的思想,那个唐继尧一直看我不顺眼,可碍于面子,他什么也没做,我的课,他总是第一个来,也总是最后一个走,我记得那个时候…他总是缠着我问中国革命的各种问题…
楚书甄侧过头望着陈华伟,只见陈华伟眼中闪着光,他目视着前方,不知道是在看着谁,楚书甄也低下头笑了出来,陈华伟继续开口说着。
陈华伟(中年)我印象里,他问过我一个最深刻的问题,如果某一天,我们的党内思想不统一,如何长久治理,像陈炯明,唐继尧,张作霖这些军阀,他们的思想又会何去何从。
陈华伟(中年)我告诉他,历史会决定谁的思想是正确的,我现在无法给你答案,待到革命胜利的那一天,思想自然会被统一,而历史没有选择的思想终究会被抛弃,有些人短暂的分道扬镳,是为了中国革命更近一步的前行,不要放弃你的思想,或许终有一天,就你的思想会成为胜利。
于先词眼中闪着泪花,他一闭眼睛,一滴泪珠被挤出眼眶划过他的脸颊,他深吸一口气看向陈华伟,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他将枪收起大步走向门口,仰起头大声喊道。
于先词有我在!我不会让任何人对老师的生命产生威胁!
一阵阵风将众人的衣服吹起涟漪,于先词站在门口眼中含着热泪视着前方,枪管对着街上。
一个人手里紧攥着一张纸,他在街上大步走着,他侧头一看建筑外的士兵,又看向站在门口的于先词,他嘴角上扬大步跑向大门口。
于先词看着站在面前的人,那个人抬起手一拍于先词的肩膀,轻声说道。
陈博术于营长,借过。
于先词深吸一口气,他缓缓将枪一抬,身体一侧,闪开一条路,陈博术笑了笑,他侧身而过大步走到一张桌前。
陈华伟抬起头看着站在灯光下的陈博术,一缕缕刺眼的白光模糊了他的五官,陈博术缓缓将手中的纸展开,他张开嘴,铿锵有力地一字一句念道。
陈博术以下是汪兆铭主席,蒋中正校长与各党代表商议的结果,我军于九月十七日上午抓捕陈炯明军嫌疑人,于九月十八日下午全体招供,证实陈炯明与粤军某部有书信往来,其内容格外反革命!我军已于当晚将其全体枪毙,对陈华伟判决如下,不得接触党政军务,即日起!
于先词神情恍惚,陈博术的话在他耳朵被拉长至数倍,在他耳边久久回荡。陈博术的嘴巴一张一合着,陈华伟手中的烟灰掉落在地,陈博术的声音在房间里格外洪亮。
陈博术卸下一切官职与代理官职,保留军衔,粤军要接受党军改编…至于为陈总司令说情之人,多数列举早年功绩,而时至今日,毫无说服力…而所谓与孙先生交好,时间已经过去十年之久,无所考证,而眼下实质证据只有陈总司令叛党之嫌疑!
陈华伟闭上眼睛,他嘴角上扬,随着一抹白雾模糊了灯光,他睁开眼睛望着站在他面前的人,那个人站在黑暗中的远处,身上散发着微弱的白光,光线在他的脚下形成一个圆形,那人笑着望着他。
孙文你说你是否是封建残余保皇派的后代?我倒从没有这么认为,我看见的是几代我汉族英雄为了一个信念传承了数代未绝的精神…
陈华伟一下转过头,他眼中那模糊的人影,逐渐变得清晰,他看着那人坐在长椅上,火车的咣当与轰鸣充斥在二人耳畔,那漫天星辰在夜空旋转着。
陈华伟所以我可以参加你们的革命?
孙文笑着望着他,陈华伟见孙文轻轻点头,他笑了出来,一下从座位上站起身,孙文抬起头望着他,只见陈华伟猛地将手伸出,孙文见状连忙站起身将手伸向他。
陈华伟我陈华伟,今后就跟定孙先生了,推翻清国,拯救国民于水火,便是上刀山,下火海,掉进油锅,纵九死而犹未悔…
孙文笑着点着头,二人的手逐渐靠近,直到紧紧攥在一起,车窗外耀眼的阳光猛然露头,红光在天空蔓延着,阳光照耀着二人的手,将那紧握在一块的手照得闪闪发光。
于先词的手发着抖,他颤颤巍巍躬下身将枪放在地上,他抬起手死死捂住自己的耳朵,陈博术缓缓将纸折起,他望着依然吸着烟的陈华伟。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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