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蒋介石双手捂着头,他的手掌来回推着脑门,他睁开眼睛,眼珠一看桌子上的电报,陈博术一皱眉,他上前两步拿起桌上的电报看着,他看着电报上一排排黑色的字迹,眼珠上下动着。
陈博术我的天啊…
他的发丝不知不觉湿了,手不断发着抖,纸张发出窸窸窣窣声音,蒋介石将手放下,他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到陈博术身边。
蒋中正你预料对了,杨希闵和刘震寰在广州反了,驻守惠州的军队撤回集中了,他们带着军队把广州胡汉民政府包围了,胡汉民当了笼中鸟,对外宣称罢了杨希闵和刘震寰的职,他们彻底撕破脸皮了。
蒋介石背着手望着天花板微微叹了口气,他摇了摇头,背后的手越攥越紧,他嘴角动了动开口说道。
蒋中正汪精卫与廖仲恺已先行回广州,他们还抱着能和则和的盼望游说他们去了,要我说,脸既然已撕破了,再游说,坐到谈判桌前又有什么用,人家要不是铁了心的和你打,时局刚稳,撤军作甚!真是一群懦夫。
陈博术眼珠左右动着,他咬着牙,瞪大眼睛,手指越攥越紧,哧啦一声,他的手将纸扣出一个洞,他一吸气侧过头看向蒋介石。
陈博术这帮人就是趁着孙先生病逝自认为天下无主矣!他们可称霸王矣!这些军阀从一开始就没有真心助国民革命!他们现在又开始相互勾结!此次!那个陈炯明和他余孽!要在闽南乐开花了!我们回师!他就要打回来了!
陈博术怒吼一声,将纸一扔,他的身影在黑暗中望着破碎的纸片划过他眼前,他的气息愈来愈重,他缓缓将头顶的军帽摘下抱在怀里看着蒋介石。
陈博术校长……可有对策?
蒋介石低下头走回座位坐了回去,陈博术一转身子望着蒋介石,蒋介石双手交叉,他笑了笑。
蒋中正既然他们要游说,就等着各位家长们发号施令吧,你啊去通电陈华伟,朱培德,李济深各部,告知情况,万众一心,不打不行。
陈博术一点头,他后退几步,他低下头眼珠左右动了动,他嘶得一声又看向蒋介石,他小声问道。
陈博术校长,您以为胡汉民…汪精卫谁可堪大任哉?
蒋介石一皱眉,他抬起头看向陈博术,他的手指微微抬起在手背上敲了敲,他笑了笑开口说道。
蒋中正眼下时局动荡,革命大好之时人人显露锋芒,天下平时,谁可有治国之伟略,自有定论。
蒋介石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到窗边,陈博术的脚步迈出大门,蒋介石看着窗外扛着枪走来走去的士兵,他神情复杂,陈博术背后响起蒋介石的声音。
蒋中正是是非非,纷纷扰扰,何时休,何得康宁…孙先生…介石想念您啊…
陈博术愣了一下,紧攥着手中的纸,纸出现无数褶皱,他一吸鼻子大步向前走去。陈亦灵抱着被子,她的床头摆着一个相框,相框镶嵌着黑白色的相片,一个女人身边站着陈博术,那个女人怀里抱着一个婴儿,陈亦灵身子不时一抖,抽泣声在静悄悄的房间内格外刺耳。
一个人一只手拄着拐棍,另一只手牵着一个老头走进院子中,他仰起头大声喊道。
王升(中年)断红!你老师我给你请过来了!
一个小小的身影从一扇扇门后穿梭着,她扒着一扇打开的门探出头来看着院子里的王升,她又抬眼看着王升身边的老头子,她眼珠上下动着打量着那个老头。
王升(中年)断红,别那么没礼貌,来喊老师!
王断红走出门,她站在屋檐下对着院子中的两个人一鞠躬,她直起身喊了一声。
王断红(幼年)老师!
伍公庸轻轻一推王升的手,他缓步晃晃悠悠地向前走着,他走到王断红身侧侧过头看了一眼她,便径直走进屋内,王断红愣了一下,她侧过头看了一眼那个晃晃悠悠的背影。
王四福坐在沙发上看着伍公庸,他一皱眉连忙站起身,伸手做出请的姿势,然后又双手抱拳一摇一晃。
王四福(青年)久仰久仰,先生请上坐!
王升走到门口侧过头看了一眼愣神的断红,他微微一笑,抬起手一划她的头发大步走入屋内,王升看着沙发上的报纸,连忙将报纸拿起,看着伍公庸。
王升(中年)来,您坐,李管家!沏壶茶!
王四福看着王升手中的报纸,他神情复杂,后背起了一层冷汗,他一哆嗦,手心直冒汗,他看着王升将报纸放在桌上,李九吝端着托盘走到沙发一旁,将茶杯茶壶放在桌上,王升左右张望着,余光看见报纸上的几个大字。
“孙文于北京逝世…”
王升表情僵住了…王四福神情复杂,叹了口气,他将身子背了过去…
一缕白烟从香炉窜出,伍公庸左右张望着那两个人,他一脸茫然…
李九吝躬着身子倒着茶水,他将茶壶一放抬眼看见王升的神情,浅绿色的茶汤起了涟漪,他皱了皱眉,匆匆而去…
大药锅里的黑汤不断冒着泡,王断红仍站在门口侧着头愣愣地看着伍公庸…
时间仿佛被凝固了,所有人都僵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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