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找了香港的英政府与我们疏通门路,您可不能失约,陈炯明,段祺瑞他们也派代表来,共商起兵大事。
唐继尧走到窗户前,他看着破碎的窗户,眼中闪过一丝哀伤,他缓缓屈下身捡起一片碎玻璃握在手中看着,电话顺着线吊在桌前来回荡漾着,他缓缓转过头看向那电话。
唐继尧五月,云南回暖了,孙文的逝世让各方势力开始躁动,就像春天里一个接一个苏醒的动物,他们急切得寻找着爱人。不止是各方军阀的躁动,国民党内部也产生了细微的变化。
孙文的雕像下站着一排排人,站在最前面的有几个人,蒋中正,廖仲恺,他们无不灰头土脸的,半张脸的血污,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满是黑土渣。
蒋中正上前两步,身后的大片青天白日旗被人高举着,宛如接天连地的屏风,蒋中正眼中闪着泪光,他缓缓抬起手仰起头对着孙文的雕像敬了个军礼。
蒋中正先生,革命不负你我,我们占领了五华,大局定矣,今日我们来向您致敬,望孙先生在天之灵,得已告慰…我们没有给您丢人,没给革命拖后腿,也请原谅中正秘不发丧之责,让将士们现在才知您逝世的消息…
蒋中正咬着牙,低下头,肩膀发着抖,周翔宇见状,他走到蒋中正身边轻轻拍着他的肩膀,蒋中正侧过头看向周翔宇,缓缓抬起手轻轻一挥,对他摇了摇头。
周翔宇退回原地,蒋中正抬起手捂着胸口一吸鼻子,他笑了出来,眼泪仍在眼眶打着转。
蒋中正孙先生,介石对不起您,今日凯旋,只差一人未到,他是您的爱将陈华伟,在棉湖战役腿被炸伤,现待在后方医院,总司令之伤是介石之过…伤在腿处,痛煞我心也!
蒋中正今日,全体黄埔师生,粤军各部的兄弟们…在此向您…向您!告捷了!孙先生!我们当以您的精神为准则,将中国革命进行到底!
蒋中正缓缓抬起手,他一抹眼泪,将头顶的军帽摘下,身后的人齐刷刷地将头顶的军帽摘下,仰起头凝望着孙中山的雕像。
青天白日旗在空中来回挥舞着,旗帜起着涟漪,金灿灿的阳光透过那带着尘土的旗帜照在每个人的身上。
蒋中正说是胜利…教导一团,二团,包括粤军,死伤惨重,营长破了十人…连长不计其数,伤的难以计算…奋勇队一百人打得剩下三个…好在挺过来了,如果敌没退,中国革命该走向何方将是一个未知数。
一束白光照在蒋中正的头顶,他缓缓抬起头看向孙文的相框,一旁的桌子上的唱片转着,他的身影随着相框两侧窗户透过的白光逐渐模糊,他缓缓转过头看向门口的人。
“不要忘记…不要忘记…”
蒋中正瞪大眼睛,转过身面向门口的人,电话线在办公桌下吊着,电话那头不断传来一个人的说话声。
陈博术粤军总司令陈华伟避过我们的侦查小组暗自审查廖仲恺一事…
蒋中正抬起胳膊伸出一根手指指着门口的人大声喊道。
蒋中正叫周翔宇不要再查了!
一个人站在队伍里,他胳膊上绑着一块白色的绷带,他神情复杂地望着孙文的雕像,一个人走到他面前,将一张纸递在他手里,他接过纸眼珠上下扫着,他一挑眉嘴角露出不屑的笑容。
陈博术精卫知棉湖大捷喜讯,特来劳军,赠银万枚,祝贺蒋校长,一战成名,愿与公同举大事,而非胡等右派之人,现中国四分五裂,为尊大局,和睦才好,胡汉民等人恐难以平衡局面,尊孙先生遗诏联共之方略,才是上策。
陈博术看向站在最前面的蒋中正,望着他的背影将手中的纸轻轻一攥,他左右看着,看着所有人摘着帽子低着头,他缓缓迈开步走出人群来到蒋中正身边,蒋中正侧过头看向陈博术,见他双手将纸递在自己面前。
陈博术校长,汪精卫派人送来的慰问信,上面提到了您,依我看,他是想拉拢您,坐他膝下之势力。
蒋中正双手接过纸,眼珠上下动着,他又侧过头看了一眼陈博术,又看向站在一旁低着头的周翔宇,他一挑眉点了点头将纸塞回陈博术手中,轻轻一拍陈博术的肩膀,陈博术双手握着纸,笑了笑开口说道。
陈博术这个汪精卫,是在为他的国民党主席之位拉选票呢,依我看,是冲着胡汉民那些反共势力去的,校长,您自有打算,我便不多过问了。
一束白光照在一个人的背影上,桌子对面坐着一个人,他坐在轮椅上,他身后站着一个女人,那个人不时抬起手一抹脸,三个人四周的环境黑漆漆的,窗帘被人拉上,神情复杂地望着地面。
陈华伟(中年)汪精卫派你来慰问我就是要和我大谈特谈政治吗?这个轮椅我很喜欢,但是靠政治前行的轮椅我并不是很喜欢,我是个粗人,哪懂这些舞文弄墨的政治,就黄埔军校孙先生让我兼任校长我都拒绝了,我是个简单的人,为国征战才是我的本分,我听的是对的人,对的事,其他我不会管谁的脸色好不好看,处事圆滑那一套还是让贵领袖发扬光大去吧。
对面的人微微一笑,他缓缓俯下身,五官从黑暗中出来暴露在一片白光下,他看着陈华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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