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大哥与大嫂那真是情真意切!你我二人都看的明白,大哥在她走后变了多少你不是没有看见!你对她和他的孩子出言不逊,你提姨太太的事是一天两天了吗?大哥可是每次都明确拒绝了的!你不知道大哥什么秉性吗?你自己说你有没有问题!
王四福(青年)你打小就崇拜咱大哥思想新潮,至于现在穿得还那么人模狗样,我要你现在扪心自问!你是陈旧还是新潮!大哥在思想上可是一点没变!还将孙中山的大中华论埋在心里!那你呢!你的新潮就是对一个无辜的孩子出言不逊吗!
王四福(青年)茶前饭后,大哥与我们最常提的你是知道的,尽管我们二人对他的身上流什么血就是什么人论调很不屑一顾,他又变过什么!是你变了!心越来越黑了!
王成山皱了皱眉,他愣愣地看着王四福的眼睛,二人同时将手松开垂下,王成山叹了口气,他低下头无奈的笑了笑,二人的头发被风刮起,几丝头发翘起在眼前,头顶左右摇摆。
王成山(青年)我们的家庭已经不是一路人哟…
王四福的手揣进袖子里,他望着王成山远去的背影,他躬下身用尽全力大声喊着。
王四福(青年)喂!
王成山停下脚步,他在荒原尽头侧过头望着远方的王四,枯黄的草丝来回拂着二人的裤腿,王四福笑了,他直起身一吸气又躬下身竭尽全力地大喊着。
王四福(青年)记得回去道歉!给大哥!给断红!记住父亲的话啊!不要忘记!有错要改!不要一错再错啊!厂子的事!还可以再商量!可家若没了!什么都没了!
王四福直起身,王成山的身影早已消失在荒原的尽头,他愣愣地看着荒芜的草场,溪水打石的声音响彻在耳畔,王成山神情复杂地插着兜向前走着。
王升手里拿着一张报纸,断红的脑袋枕在他的腿上,王升翻报纸的声音很轻,就像一缕风吹拂着一片羽毛一般,王升的嘴巴一张一合着,王断红不时将头抬起问着什么。
王升(中年)清政府是罪大恶极的,它的家天下那一套让中国百姓变得麻木,因为百姓感受不到国家的温度,他们自然就不会对国家有什么情感,帝制自古以来都是这样,不要提秦皇汉武,就是唐宗宋祖,百姓的生活里也没有国家这个概念。
王升(中年)就是有,他们更多的是文化传承,这个呢就是中国人独有的优点,让那些洋人来倒背如流一下他们历史阶段,他们是做不到,在那个时候,大家都为了升官发财而战,即便有国破山河在一说,那也是极为单薄与少数的,像清军入关时,鞑子靠的就是汉奸。
王升(中年)所以这个时候,就有一个非比寻常的人提出家国概念,让所有百姓明白清政府只是一个政权,而我们脚下的土地才是国家,他就说啊,爱国不是爱政府,如果有一天,一个政府失去百姓的信任,它的思想与理念跟不上世界潮流,那么它就不配再来掌权,就要推翻它,它也不配让别人再做它的国民。
王升(中年)于是啊,在二十世纪初,一个叫孙文的人名头出现在整个华侨华人的视线中,孙文为了革命,东跑西奔…筹集钱财,断红,我还和他有过几面之缘呢。
火车的车轮声响彻在二人耳畔,王升坐在火车的椅子上,对面坐着陈华伟,二人的脸庞异常年轻,二人相视一笑缓缓侧过头看向窗外。
王断红的头发被王升的手指抚摸的乱糟糟的,王升将报纸放在一旁,王断红抬起头看向王升。
王断红(幼年)爹,这孙文真厉害,我们又是哪国人?我们是他的国民吗?我也想热爱自己的国家。
王升愣住了,他看着断红懵懂的眼睛,他突然间失了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他的眼珠左右动着,缓缓抬起手将断红搂入怀里,他鼻子发酸,他歪过头,侧脸贴在断红的头顶一句话也没说。
王断红感受着王升的怀抱,她的手扒着王升的肩膀,那一天她第一次感受到王升别的态度,那种温暖她至今依然还记得,她小声说道。
王断红(幼年)爹,我们是中国人,对吗?我们的姓和孙文是一样的。
院子里的银杏树发了绿色,细密的叶子随着风左右飘荡着,二人在房间门口坐着,王升望着断红的眼睛。
王升(中年)那个地方我们回不去,但是你要记住,断红,你的血肉是那个地方给的,断红啊…英国人把我们的根断了…没根了…
王断红愣愣地看着王升,王升始终不给王断红一个明确的答案,她不知道父亲在犹豫什么,但在父亲那含糊其辞的言语中,王断红明显感觉得到,他说的那个地方就是中国,她听出了父亲的意思,自己起码不是个英国人,且英国人是这个家族的敌人。
王升眼眶中闪着晶莹,他缓缓抬起手用袖子捂住眼睛,他咬着牙浑身发着抖,细小的哽咽声从他喉咙里发出,他的喉结上下动着,断红缓缓抬起手拽着王升的袖子。
王断红(幼年)爹,我是说错什么了吗?我不问啦…不要生我的气好吗…
王升一吸鼻子,他眼眶泛着红望着王断红,他笑了出来轻轻摇了摇头,眼中未擦干的眼泪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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