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不时说着什么,他声音很轻,午休就在这不知不觉中荒废。
窗帘不时被窗外的风吹起裙摆,上下泛着涟漪,一道白光照在桌子上,只剩下一支钢笔在桌上翻滚着,椅子上也已空无一人,一个人手里攥着烟头,白雾模糊了她的手臂。
一滴雨珠落在一个人的手背上,一个人站在操场上,他面前站着整整齐齐的士兵,他缓缓抬起头看着阴沉沉的天空,手里握着一根教棍,他大声喊道。
于先词来!一期三班!全体听令!拿起你们的枪来!钻过这木架子!这木架子上可有铁丝儿,可别把你们那稚嫩的皮肤刮破了!不许一个一个来!全体钻过去!战场上可没有一个人打的道理!
于先词站在铁栅栏四周来回走着,他瞪着一个个匍匐前进的士兵,他看向起始点一个人看着里面不时传来的哀嚎声,犹犹豫豫不敢前进。
于先词瞪大眼睛,他大步奔向那个人,他咬着牙抄起教棍抽在那人屁股上大声喊道,那个人身体一挺,膝盖挪动着钻了进去。
于先词给我前进!告诉你们!战场上可没有人愿意拿着破棍子打你们的屁股蛋子,他们拿着枪对准你的心脏!今日!只要有人不克服就再来回十圈!
于先词这枪是个好东西,它不拉保险在你手里,它就是你能想象到的一切美好事物。可要是到了焦土之上!它就是一杀人工具!我在云南讲武堂经历的训练!比你们这种难受百倍!军人!就是吃上刀山下火海这碗饭的!谁若怂了,晚了!
于先词给我记住!升官发财请往他处!贪生怕死勿入斯门!
一个人迈着步走到于先词身后,于先词看着脚下的阴影手指动了动,他一挑眉侧过头看向身后,他的眼神变得又惊又喜,大喊一声。
于先词是老师!您也在这?
那个人笑了笑,他看着在铁栅栏里钻过来钻过去的士兵,看着他们脸上的血迹被大雨的泥水包裹,他缓缓抬起手放在于先词的肩膀上。
陈华伟(中年)我在什么地方你早知道,别和我来这套,消息都响彻云南了,我倒想问你呢,你应该在讲武堂的,你怎么也在这?从典礼就看见你了,送了孙先生回去就过来找你了。
于先词的手一抬,所有人从铁栅栏钻了出来,他看着那些士兵,一指一旁的背包。
于先词都听好了!背起那些包原地待命!我一会和你们上山跑步!
陈华伟看着那些人捂着自己刮伤的地方,满脸痛苦,嘁嘁喳喳地呻吟着,他看了一眼于先词,他的手一攥于先词的肩膀。
陈华伟(中年)过会都到我家来,我给你们包扎,包扎完了跟着你们教官跑步去!感染了怎么为革命效力?是不是?
于先词笑了,他轻轻点了点头,他抬起手里的棍子指着那些人。
于先词算你们走运啊,这位可是我的老师,一会去他家可别光闲着打磕磕,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不用我来教你们!
众人互相看了看,他们笑了笑,几个人挠着后脑勺,他们纷纷仰起头大声喊道。
“是!于教官!谢谢陈老师!”
两个人望着那些士兵露出一抹微笑,于先词轻轻叹了口气,他将手里的教棍扔在地上,他耸了耸肩,摇了摇头,小声说道。
于先词臭小子…
陈华伟和于先词坐在一颗巨大的苹果树下,一个苹果落在于先词长椅身边,他拿起长椅上的苹果,用手搓了搓塞进嘴里咔哧咔哧地咬着。
于先词说来话长,但说起来就这么些事呗,我和陈博术刺杀唐继尧失败,就来广州了。陈博术将我引荐给蒋先生,现在应该叫他蒋校长了,蒋校长很看得起我,就让我在这里做教官。
于先词将苹果放在长椅上,他的嘴巴来回动着双臂抬起,放在树干上,他脑袋躺在胳膊上,陈华伟侧过头看着他,他笑了出来,他低下头双手来回摩擦着膝盖。
陈华伟(中年)先词,你是真疯,刺杀唐继尧这事都能说干就干,真有你的。
于先词笑了出来,他闭上眼睛,他的喉结上下动了动,一片落叶落在他的头发上。
于先词没有老师的不辞而别疯,您的离开让唐继尧那个老家伙又急又气,为所有人奉献了一场反唐好戏,我是您的学生,大脑的判断是您赐给我的,彼此。
陈华伟抬起头,他望着苹果树的叶子透着丝丝缕缕阳光,他侧过头看了一眼于先词。
陈华伟(中年)可真是一个黄埔俩疯子。
于先词睁开眼睛,他看着青色的天,白色的太阳,血红的枫叶铺满大地,他脸上带着淡淡微笑。
于先词黄埔很小,可中国很大,革命这种事没有疯子干不出来,整个中国有多少千千万万你我二人这样的疯子呢?我们不得而知,时间真美,让一切事情顺理成章的发生,等你发现时它已匆匆结束,所有人来不及道别,猝不及防的相遇,千千万万个渺小的我们促成整个中国的革命浪潮。
于先词我很幸福,在这样的激烈的温柔的生活里,我无比幸福,每个人都可以说出自己的见解,没有人会觉得你的想法很荒谬,没有人去捂住你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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