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话说道:王升带着陈华伟见到孙文,陈华伟被孙文的演讲深深感染,心中也逐渐被唤醒,王升知道陈华伟已经沦陷进革命浪潮中,便悄悄离开了。
黑暗的房间中只有床头的火烛依旧闪烁着,房间内跪着两个人,一只干枯的手从床上缓缓抬起,王升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他一下抬起头,身边的人见状也直起身,二人扑到床前,床上的人睁不开眼睛,头发干枯,满脸的褶子,头发以至枕下。
那个人颤抖地伸出一根手指,他眼睛微睁,眼前的两个人早已看不清,他的手指缓缓移动着,他指着一个人,王升身边的人连忙走到床头跪到床边紧紧握着那个人的手,她笑了出来,泪眼婆娑。
段鱼安爹,您说…我听着呢。
王糜的嘴巴左右动着,他吧嗒了一下,眉毛紧皱,似乎异常痛苦,他干枯的手指像老鹰一般勾着段鱼安的手指。
王糜(老年)鱼安…打王升那小子一巴掌…
鱼安愣了一下,王升也愣住了,王糜反而露出一抹微笑,鱼安一吸鼻子,她缓缓松开王糜的手,她侧过身抬起手一拍王升胳膊,王升一皱眉,他捂着胳膊一脸不解,见王升被打,王糜边咳嗽边呵呵乐着。
王糜(老年)臭小子…这一巴掌不是替我,是鱼安替自己打的,你说说,你除了和鱼安结婚前天天在一块,婚后没几个月,就三天两头出去疯癫,鱼安伺候了几年我这糟老头子…你未了的愿,也是了了,不要再出去做疯事了,回家好好和鱼安相伴,她不容易啊…
王糜(老年)鱼安喏,真是苦了你了…我们家做得勾当不光彩,你还愿意跟着他,我还以为王升这辈子都找不到个正经女人…他有福气…
段鱼安见状,她刚想说什么,王糜抬起手握住她的手看着她笑着,段鱼安低下头眸子中的眼泪摇摇欲坠,她使劲摇了摇头。
段鱼安爹,我知道,我都知道,您是顺时代而行的人,有些时候事情推到您面前,行而为之,逆而殒之…天下没有非黑即白的事情,过去的事情没有如果,爹,咱不提这个,回忆之所以美好,是因为难过的事情谁也不愿意去回忆。王升能被好的东西熏陶,甚至做一些贡献,我替他高兴,爹,我真的不在意,不在意…您放心…
一个人手中握着一杆长枪,他将手中的枪递给身边的人,那个人双手接过长枪,他愣愣地看着那杆枪,许久,他哈哈笑着,他将枪抱进怀里,仰起头大声喊道。
陈华伟我陈华伟没跟错人哟!
他站在空荡荡的房间内,兴奋地用枪四处对着,他的眼神变得锐利,他的手指勾到扳机上,身后的帘帐起伏着,沙尘在他身后扬起。
1911年五月,清政府被接连的革命起义弄得胆战心惊,为了让洋人维护自己统治,将四川,湖北,湖南,广东等地的铁路以国有化之名企图卖给国外,历经革命浪潮的席卷,中国人不再麻木,爆发全国性的保路运动。
随着陈华伟枪管口子闪过火光,嘣的一声,枪响了,陈华伟直勾勾瞪着远方,身后的青天白日旗宛如薄纱一般涌动着。
公元1911年十月十日,在历经磨难,革命党人见全国反清势头正盛,武昌起义正式打响,它是辛亥革命的开端,是推动清王朝覆灭的第一枪。
陈华伟的身影淹没在人海中,他们端着枪咬着牙向前冲着,清兵躲在柱子后,双手颤巍巍端着枪,他们突然怒吼一声冲出柱子对着冲过来的革命党人开着枪,双方都有人倒下,陈华伟的手一拉枪栓,他瞪大眼睛看向城墙上的清兵,他咬着牙将枪一抬,嘣的一声,城墙上的清兵滚落在地。
陈华伟靠在城墙上,他看着身边的战友,所有人都哈哈大笑起来,他们面前迭着一个又一个清兵尸体,陈华伟闭上眼睛,他的胸膛一起一伏着,耳边响起炮火声,再睁开眼时四面化作焦土。
他端着枪站在荒原中,侧脸满是血污,他边开枪边大步前进着,一个铁钩从天而降,陈华伟的身后一个清帝的雕像被高高挂起,随着陈华伟手中的枪一下又一下响,清帝的雕像从空中掉落变得粉碎。
一个人的手在半空攥着,他泪流满面,他哈着气,抬起头看着天花板,眼珠左右动着,那晶莹的泪珠充满他的眸子,地上铺满着一大片青天白日旗,他缓缓屈下身伸开双臂全身趴在国旗上,泪水打湿旗帜,门外几个人影晃动着,他的手指尽力张开,抚摸着国旗每一寸,几只乌鸦的影子掠过窗户,他喃喃自语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久久回荡。
孙文中华民国…成立了…成立了…
武昌起义胜利了…中华民国成立了…武昌起义的胜利让南方各省纷纷独立了…
一个人的影子在紫禁城的大院中晃动着,臃肿的满清长袍让他轻快的脚步显得格外沉重,他不时停下脚步,手指如同弹钢琴一般来回抖动着,可他脸上的表情极其严肃,眉毛上扬着。
他看着站在院中两侧的清卫,脚步又不再荡漾,可一没有卫兵,他的双腿互相一踢,袍子随着他不安分的脚步来回荡漾,他攥紧手,伸出的一根手指来回转着圈。
他飘忽地就像鬼影一样,总在昏暗的空间里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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