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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这么定了,小知?”
“嗯?哦,好。”
面对几个围在座位旁滔滔不绝的女生,安知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其中一个正了正刚刚放在边与颂桌上的牛奶,问着:“是不是昨晚没睡好呀?感觉都有点黑眼圈了。”
安知的手下意识摸上脸颊,“啊?有吗?可能做了噩梦。”
“还好啦。”另一个捧场地说,“没关系,信不信下星期就流行起烟熏妆?”
“哈”
聊着聊着,座位的所有者出现在班级门前。
女生们互看一眼,传递着暗波一般的神情,而后一哄而散,在他开口赶人之前。
座位区域立刻只剩她和他,提及尴尬还是有一点尴尬的。
但要安知用尴尬局限自己,又未免将她看得太低。
“喂,删了吗?”
边与颂人还没坐下,她就开始急着发问了。
不过他倒是慢吞吞地坐下后才说:“不知道。”
听见回答的安知眉心立刻鼓起小包,“手机交出来。”
分不清是不是她的错觉,今天的边与颂好像有点懒洋洋的,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周身充满疲惫。
侧目与她对视的动作都拉长到十秒才完全转过头,连嘲讽都晚了半分钟,嘴张开许久才讲出一句:“你是我女友?查手机?”
如果说平时的他像完全将讥诮含在嘴里,只等吐出来的一刻,那么今日就完全是惯性使然的揶揄,杀伤力减去足足百分之五十。
安知的心情骤然变晴空万里,看来也不仅她昨晚没睡好嘛。
虽然她的究极原因是做个梦边与颂都不肯放过她,不断用牙尖磨蹭她耳垂,非听她娇喘一遍又一遍,不满意就要重新来。
梦里她将嗓子都喊哑了,他还像个复读机不断重复“重新来”。
当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安知就像发现了新大陆。
原来对手也不似她想象中那样神一般无暇,还有弱点可以抓。
于是她接下来的举动就变得有些矜奇炫博了,主动将牛奶推到边与颂眼前,“喏,刚才那些人送你的,好像对你有意思。”
边与颂拧眉,递给她一个饱含深意的眼神。
安知看不懂,也不太想解读,仍在半空中飘飘然,“其实单看你这张脸貌似还可以?”
也就只有这张脸。
边与颂没什么力地嗤出一声气音,象征性牵扯了一下嘴角,为讥笑她说个谎都只会说破绽百出的那一种,“你无非觉得她们是没品的东西。”
“那当然不是啦。”安知自认刹车还算及时,“总之快喝喽。”
“我不喝奶。”边与颂随手一滑,将一盒奶带出两张桌拼接起的界线,“看你很喜欢。”
安知的表情有因这盒奶僵住一时,不过很快挂上笑脸,“那你喜欢喝什么?我让她们买。”
“你还挺乐善好施的。”
“那当然,不然怎么受欢迎。”
铃声响得突然,对白因此戛然而止。
在安知苦恼下次该怎么问时,他淡淡地说:“水。”
安知兀自将脸转向墙壁,暗讽道:装什么,笑面虎,伪君子。
而边与颂同样对她有说辞:“你这副坏心思全写脸上的蠢样子还蛮好笑的。”
只不过区别在她心说,可他用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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