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
在他还有未婚妻的时候,跟他在车里结婚的那些照片,拍摄角度同样专业,被送去宋至诚的手中。
是张尔成拍的!
可宋韵意识到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那天晚上的事情发生,是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张尔成与她都在车内,他分身乏术,怎么去拍的这些照片?
宋韵思来想去,绘画与摄影从某种程度来说,都需要构图的技巧。
她第一次见到这些照片的时候,只知道拍得漂亮,那时她坚信自己是妹妹,自然没有觉醒绘画的天赋。
所以在那个时候,她并不能看出那些照片的关窍。
现在她的精神已经不再分裂成妹妹,她对于绘画构图有深刻的认知和了解。
她看出来了。
从一开始,都是张尔成在操控一切,有一种摄像机,选择好角度固定,调好时间,就会拍下照片。
宋韵仔细回想那天的事,从烂尾楼被张尔成带出来后,他那辆小车就已经停在路边了。
无论是角度,还是时间,都是他算好的……
是他故意逼她进他的圈套,走投无路,好去求他,用自己交换,甘愿留在他的身边。
那个被何纪强捅死的人,三叔的暴露,都跟他有关系么?
那轻薄的照片,此刻在宋韵手中,却仿佛有着千斤重,重到她拿不住,照片从她手中哗啦啦掉了一地。
‘咔哒’。
主卧的把手被拧动,宋韵僵硬地转身,见张尔成推门进来,他穿一身黑色的商务西装,顺手关门,背后雪白的墙体衬得他整个人愈发阴沉。
他见她不对,一面将外套脱下随手挂在衣架上,一面向她走来,温和开口:“怎么还没睡。”
“你别动!”宋韵往后退了一步,高声呵斥。
张尔成靠近她的步子一顿,看见地上散落的照片,沉声道:“对不起,回家晚了。别生气。”
“你以为我是为了这个在生气么?”宋韵的视线紧紧锁住他,观察着他脸上的表情,直言道:“从一开始,是你故意算计我,让我走入你和娄爷这个圈子,故意逼我是吗?”
“宋至信的暴露,那天我在月半弯被娄爷威胁欺负,都是你算计的?”
张尔成面上的温和渐渐收敛,被另一股阴森的气质所取代,他眼色变得晦暗,“你知道了什么。”
“看来是真的。”
宋韵冷笑一声,“所以,宋至信的死,不是宋至光的主要原因,是你?”
张尔成摇头,“你应该清楚他的身份,我没有必要为了你惹上这么大的麻烦。”
“那么这些照片你怎么解释?”宋韵说:“已经到这个地步了,你不要骗我了。”
张尔成怕刺激她,不敢走近她,两人之间隔着步的距离,以及散落的许多照片。
却仿佛一道天堑,将两人阻隔在两个世界。
他垂眸,视线落在那张雪山照片上,说:“起初我是准备拍何纪强等人的,作为他们非法交易的证据。后来你出现,事态改变,不小心拍成了我和你。”
“我在云城的那两个月,我很想你,就回了一次白城。”
宋韵记得的,那天新年,在夜空里绽放出许多绚烂烟花的时候,她收到了他发送的‘新年快乐’,以及她看见花园中那抹迅速闪过的影子。
张尔成继续说:“我承认,照片是我送的。为的是想要提醒你,即便我不在,你也是我的人。宋至诚会拿到,纯属是意外。”
宋韵并不在意宋至诚拿到那些照片,她在意的是自己被算计了。
他的解释听起来天衣无缝,可她就是不相信。
宋韵回想起来,当初那些事一切发生得太过巧合,月半弯是他的地盘,她在那里受欺负,宋至信也暴露。
那次他来得太巧合,太及时,因为在那之前,她还在机场遇见了他,他伪装出要远走的样子,实际呢……
宋韵越想越多,她太聪明了,忽然在这一刻回想起曾经的很多端倪。
宋韵双眼变得通红,“我被关在密室那一次,你明明有钥匙,为什么要拖到那个时候才来救我?还要跟顾莞宁去房间里故意刺激我。”
张尔成见她开始发抖,微微皱眉,实在担心她的状态一朝回到解放前,他张开双臂,对她缓声说:“抱着你告诉你好不好,到我这里来。”
说话间有意无意瞥向没关窗的落地阳台,上次的余悸还在心里盘旋不散,他真的很害怕。
宋韵不愿意,只觉心里七上八下,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孕期情绪极其不稳定,她又不受控制的发起疯来,将自己最狰狞的一面展现在他面前,冲他时候咆哮:
“我想明白了,何纪强是顾莞宁把我关起来的原罪,你的抱负当时全部寄托在何纪强身上,你是想借机试探我对你的忠诚是不是?!所以你没有立即去救我,故意让她折磨我几天?”
张尔成高大的身躯一晃,再不顾及什么,大步上前一把拽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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