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韵窝在他怀里笑,与他看着同一片天空下的繁华城市,那些闪烁的霓虹,明明每天都会看见,平时觉得它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可是在这一刻却美得不可思议。
张尔成把她抱得很紧,宋韵有些喘不过气来,嗔怪道:“别抱这么紧。”
张尔成嗅着她的发香,说:“我怕一松手,你就不在了。”
说话间抱她的力道又大了几分。
许是今晚的一番温存,让张尔成有些贪恋跟宋韵的独处时间,第二日他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去公司。
他与宋韵在同一片霓虹之中入睡,又在同一片阳光中共同醒来。
张尔成先起床洗漱后,去厨房做了早饭,他读书的时候都是自己独居,对于家务事手到擒来,从前跟宋韵谈恋爱的时候,两人也经常窝在他的出租屋里生活,吃他做的饭宋韵也早就吃惯了。
宋韵洗漱完坐在餐桌边,看着自己面前摆的中式早餐,她吃了两口,问:“你怎么换微信头像了。”
张尔成唇角浮出淡淡的笑意,“因为你回来了。”
宋韵说:“你之前那颗流星,是在纪念我?”
“对,”张尔成难得给她确切的回答。
宋韵想起教书时那小学生跟自己说的话,没再多问什么。
张尔成凝着她,问:“今天想出门走走吗,我陪你。”
宋韵摇摇头,“想在家画画。”
“好。”
吃过早饭,张尔成将碗筷收好,洗干净后回到主卧,看见宋韵已经站在阳台上开始画画。
她穿了正红色的吊带睡裙,光滑的丝绸缎面,在阳光下的照耀下,随着她画画的动作会折射出流光,裙子下面露出两条嫩白纤细的小腿。
张尔成也换下了一丝不苟的商务装,只穿了很寻常宽松的家居服,浅青色的上衣更多几分温雅气质,他静静走到她身后,见她正用毛笔蘸取黑色的墨汁,在宣纸上尽情挥洒笔墨。
纸上的画面凌乱却有序,黑色的墨水在她笔下仿佛有了灵魂,它们跃然纸上,带着一簇燃烧着的炽热灵魂,抽象得像要飞出这世俗。
张尔成静静看着,见她面庞白皙,神态专注,突发奇想走过去,指尖蘸了点儿墨水,在她小巧的鼻尖上点了点。
一点黑墨晕在那里,她抬起头眨巴着眼看他,“怎么?”
张尔成微笑,“好看。”
宋韵专注绘画,不再搭理他,他就一直站在她身边,沉默着陪伴,直到日落西山时,她画完了整整一幅画,当落下最后一笔,他从后面环住她的腰,问道:“怎么突然画水墨画了。”
宋韵欣赏着自己的画作,说:“因为我觉得这很像你。”
“像我吗。”张尔成瞧着那幅看不出是什么东西的画,只知画面沉重,却气势如虹,给人很强的压迫感,通篇都是墨水的黑色,更显得画风压抑而黑暗,却在那一片黑色中,有一朵开得特别灿烂的向日葵。
宋韵指着那团对于张尔成来说是黑乎乎的三角形,说:“这是山,很像你,我曾有很多次觉得你是沉闷的高山。但这是你的人。这朵向日葵是你的灵魂,你是这水墨画的黑暗色系里唯一的光。”
张尔成身体明显的一顿,凤眼中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翻腾,他抱紧了宋韵,往主卧里走,将她抛在柔软的大床上。
他俯身压下她,摸了摸她小巧的唇,“状态可以吗。”
宋韵摇了摇头,“最近总觉得肚子有些不舒服。”
张尔成起身,撩开她裙摆盯着她肚子,“受凉了吗。”
“我也不知道。”
张尔成弯腰亲了亲她的小肚脐,“我找医生来给你看看。”
宋韵没拒绝。
医生提着小药箱到主卧的时候,夏日傍晚的最后一抹夕阳跃下山头,天地间迎来黑色。
没过多久,医生收起了给宋韵检查身体的工具,起身走到张尔成面前,说:“张先生,宋小姐怀孕了。”
当事的两人皆是一愣。
紧跟着张尔成眼里荡漾出明显的悦色,混着渐渐降临的夜晚霓虹,竟暖得不可思议。
他亲自送了医生出门,又忙不迭回来抱住宋韵,温热干燥的大掌抚上她小腹,声音里都是藏不住的笑意,“去找二叔拿户口本,好不好。”
宋韵顺势抱了抱他,笑道:“好。”
张尔成面上始终不动声色,但抱着宋韵摸了好久她的小肚子,那双向来寡淡冷漠的凤眼里也是溢出的暖色,他的掌心带着极致的小心翼翼与呵护,在她小腹肌肤上来回摩挲。
像是对待一个稀世珍宝。
就连晚上睡觉时,他也要从后面抱住她,手掌一直摸在她肚子上。
夜里宋韵觉得热了,想从他怀里挣出来,他却不肯,把空调的温度调低了几个度。
宋韵又觉得冷了,直往他怀里钻。
张尔成在黑夜里露出得逞的笑意,把她紧紧圈在怀里,以绝对占有的强势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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