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韵想,自己从小在白城的叔叔家长大,而宋鹤却跟着父母四处跑,宋鹤是被散养长大的。
自己只来过外婆家度过一次暑假,而宋鹤早就与张尔成相遇,在她的很多个安静岁月、在她被叔叔们娇养在那栋别墅里做花朵、认真读书生活、乖巧听话的时候,宋鹤早已在叛逆的青春期追着张尔成跑了。
张尔成也许并不是爱顾莞宁爱得死去活来,被戴了绿帽子也还要娶她,更不是要把自己打扮成顾莞宁的替身,而是她跟顾莞宁,都只不过是宋鹤的替身。
宋韵心里没有多难过,她不是一个传统的人,要在乎一个人的过去,她更关注当下和未来。
是以她也并不在意张尔成跟宋鹤有过过往,可是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因为关于宋鹤的很多事,自己都没有记忆。
无论是在外婆家,在叔叔家,还是在父母家,她都没有任何的记忆,她骤然想起,从宋鹤去世这么多年,自己只是偶尔会思念她,除了那张跟自己一样的脸,她并不记得她是一个怎样的人。
宋韵甚至连父母的生意是什么都不知道。
她想起四叔说的那些话,坐在名人馆外面的长椅上,给二叔打了个电话。
宋至诚很快接听:“在海城出什么事了吗?”
宋韵摇摇头,反应过来他看不见,说:“不是。我想问问,我爸妈把我挂在你的户口下面,登小了我年龄具体多少岁,还有,二叔没有结婚,是怎么能给我上户口的?”
宋至诚顿了几秒,说:“你怎么想到问这个?登小了四岁。”
“也就是说,我实际年龄是二十七岁?”
“对,当年你那个阿姨,其实跟我领过证了。领证后才能给你挂上我的户口,之后她才离开的。”
宋韵对二叔的话并不会怀疑,她完全信任这个长辈。
她没有再问过多细致不重要的问题,而是说:“小叔说,我爸死前给我留了遗产,具体是什么,我想我应该可以继承了。”
宋至诚足足沉默了几分钟,才说:“他大部分财产都捐给了慈善机构,少部分留给了你。但你知道的,你小叔是律师,所以当年这些事都是他一手处理的,你要继承,只能联系他。”
宋韵愣住,她还怎么去联系宋至光。
“别的律师不行吗?”
“当然不行,这案子之前是交给了他,除非他在当事人同意的情况下主动转移案子。但你爸爸已经去世了,没有人会给这个首肯,所以只能是他。”
“但是成年就可以继承遗产,为什么你们没人告诉过我?”
宋至诚道:“这个不重要,我还有事,回头再跟你说。”
宋至诚先挂了电话,他翻出联系人,也不顾时差,直接给宋至光打了跨国的视频。
他没想到宋至光竟然是秒接,视频里却是一片漆黑,只能听见宋至光微弱的呼吸,宋至诚在心里算了算时差,皱眉说:“这么晚,没睡觉也不开灯?”
宋至光没说话,等着他说下文。
宋至诚抿抿唇,清楚他不爱说什么,便直奔主题:“宋韵应该会来找你问大哥遗产的问题,你算一算那些东西折现后是多少钱,我从我账户里提出来给她。只给她继承现金,其他的东西全部捐了吧。”
宋至光在那边凝视着异乡国度的夜景,“你问过她意见了吗?”
“还要问什么意见!她只是个孩子,难不成你真的打算让她去打理大哥那些财产?”
“大哥的遗嘱怎么写,我就怎么做。”
“五弟,你到底是怎么了,怎么比我还要死板?”宋至诚说:“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不说,谁会知道?再说,大哥的那些财产本来是留给宋鹤的而不是宋韵,宋鹤一开始就被大哥散养作为继承人看待,只是她去世了,宋韵才成为顺延的继承人。”
“既然是这样,我们折现没有什么不对。”
宋至光:“让宋韵自己来跟我谈,如果她想要折现,我可以遵从继承人的意愿。”
“……”宋至诚看着黑漆漆的手机屏幕,越来越不懂宋至光了,他气愤道:“总之这件事听我的,你要是真让她去打理大哥那些乱七八糟的财产,你就别姓宋了!”
宋至光沉默了几秒,说:“不姓宋岂不是更好。”
“你……”
宋至光打断,继续说:“大哥并没有预料到宋鹤会死,所以也没有在遗嘱里表明,宋鹤死后遗产会给谁,按道理,我们跟大哥都在一个户口本上,都有同等继承权。”
宋至诚:“怎么会同等,宋韵继承权优先级更高……”
“二哥是不是忘了,”宋至光再次截断了他的话,“宋韵的户口本跟你是一个,跟大哥没有关系。在法律上她属于你的孩子,相反,她在我们中间的继承权优先级最低。”
“何况这么多年大哥的财产也一直都是我在代理掌管,至于给不给宋韵,要怎么给,全凭我说了算。”
“除非二哥能找到比我更厉害的律师,来跟我打赢这场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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