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宁枝目光在床头柜那亮色盒子上停留。
宁枝在看到的那一刹,脸霎时?变得有些烫。
她这才想起。
奚澜誉离开前,本着物尽其用不浪费的精神。
他将那盒只浅浅用了一个,结果却还没用上的东西,也?给?顺手?捞了回来。
奚澜誉对这些,一向?比宁枝坦然。
带回后,他便随手?搁在了床头柜上。
然而宁枝不行?,她看了眼,便立即拉开抽屉,将那东西一拿,跟扔烫手?山芋似的扔了进去。
奚澜誉见状,禁不住笑,他凑近宁枝,捉住她的手?,摩挲两下,意?有所?指,“碰都碰了,还害羞呢?”
宁枝挣不开他的禁锢,她索性?装傻,只指尖捻了捻,佯装淡定,“啊,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
宁枝一开始的想法很简单,她单纯觉得两人同居和交往也?有了一段时?间,何况试都试过了,那住在一起其实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毕竟有时?候……这种事情也?并?非只是一方的想法。
只是是奚澜誉一直在做那个主动推进的人而已。
但是当两人真的住到一起,宁枝才发现,这事儿比她想的要复杂多?了。
首当其冲的,便是怎么睡这个问题。
宁枝个人睡姿算不上优雅,而她又极其擅长抢被子,且她抢了还真不一定盖,偶尔还会踢掉,有时?一觉醒来,她在这头,而被子呢,嘿——在那头。
这直接导致,两人在北江湾同床共枕的第一晚。
便是地上一床被子——宁枝随手?扯掉的,而床上也?有一床被子——奚澜誉半夜被冻醒后加上的。
宁枝醒来,非常尴尬,提出要不分被睡?
彼时?奚澜誉垂眸看了眼,掌心?微动,嗯……是自衣摆顺延而入……
他连眼睛都懒得再睁,习惯性?轻轻咬了咬宁枝柔软的耳垂。
而后,奚澜誉想都没想,断然拒绝她这天真的幻想。
宁枝看一眼身前/囫囵,呼吸虽然已经乱了,但她努力忽视那令人浑身发软的感觉,试图据理力争,再讲些分开睡的好处。
结果,还没开口,她的唇便被奚澜誉堵住了。
唔……
半小时?过去,宁枝眼眸蒙上层水光,脑袋晕晕,全然忘记了自己原先要说什么。
于?是,这件事便只好暂且搁置。
然后,除此之外,生活习惯也?是一大问题。
两人工作都很忙碌,早起这方面倒是挺和谐,但不太和谐的是,宁枝习惯将东西乱糟糟随意?摆放,而奚澜誉这人不但洁癖,还有些莫名其妙的整洁欲。
宁枝为了迁就他的这一习惯,不得不腾出额外的时?间整理这些。
她天生就不爱做这个,不到一周便觉得生活失去乐趣,世界失去颜色,而奚澜誉略微失去一些魅力。
不过,这个尚且还可以忍耐。
最最最不能忍受的是,自从两人住到一起,她的睡眠时?间便直线下降,至于?原因……大概只有那皱皱的床单知道了……
不光这样,令宁枝十分不理解的是,两人明?明?都睡得一样晚,为什么她那么困,而奚澜誉却能跟没事人似的,照样早起办公?
宁枝心?中非常不平衡,再加上她的工作性?质,确实一点都马虎不得。
于?是在宁枝的再三要求之下,奚澜誉的放肆程度与她的工作时?间便直接挂钩了。
这天周五,宁枝一下班,正准备回去,却在医院停车场见到一位不速之客。
钱维远。
他明?显是在等她。
宁枝正准备转道离开,钱维远倒先一步看到了她。
他态度十分卑微,走过来问,“枝枝,能不能麻烦您,找个地方跟爸爸聊一聊?”
宁枝微微皱眉,冷声回,“抱歉,我赶着回家。”
钱维远听完,身形挪动,他挡住她面前的路,开口几欲恳求,“枝枝,那你能不能帮忙给?奚总带句话,既然他已经出过气,可否今后高抬贵手?,放思宇一条生路?”
宁枝听了这话,隐隐觉得不对劲,她停下,正视钱维远,问,“什么出气?出什么气?”
钱维远霎时?愕然,“……奚澜誉没告诉你?”
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理解这世上还有不图回报的爱情,他喃喃道,“奚澜誉以公司逼迫我告知他当年的事情……可我不理解的是,他为你做这样多?,又什么都不告诉你,他这么做,图什么?”
……
奚澜誉究竟图什么?
宁枝直到回家,也?在思索这个问题。
坦白讲,当她知道奚澜誉背着她调查自己这件事时?,她有过一瞬的被冒犯感。
可这感觉,在她回家,推开门的刹那。
那熟悉的温情扑面而来的瞬间,便近乎消失殆尽了。
宁枝心?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久违的轻松感。
其实,她过往有无?数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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