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澜誉垂眸看?了眼,她一定?不知她的手有多么软,也一定?不知她那双雾蒙蒙的眼睛有多么让人不忍心拒绝。
奚澜誉喉结滚了下,他似叹出一口?气,深深闭了下眼睛,再看?向宁枝时,他薄唇轻吐,神情一贯的淡漠。
宁枝觉得有戏,她眨了下眼睛,听到奚澜誉那无情的声音,“谁主张谁实践。”
宁枝:“……”
过了约莫五分钟,宁枝认命地从奚澜誉手上接过他的睡袍。
他去衣帽间换了身简单的家?居服,上半身就这样在毫无保留地在她的眼前。
宁枝从前只见?过他穿上衣服时不经意的欲盖弥彰,如今他这样坦荡,宁枝觉得有种强烈的,令人无法抵挡的视觉冲击。
她觉得自己的心脏,狠狠跳了一下。
甚至,这室内的空气似乎也突然变得稀薄,她必须很努力?地,才能在奚澜誉的面前保持镇定?。
但这样慌张的似乎只有她。
奚澜誉神情平淡,眉眼疏懒,他略微低垂眼眸,漫不经心地盯着?她看?了一眼,随后便毫无负担地张开双臂。
宁枝感觉到他喷洒在自己颈侧的呼吸,灼热而滚烫,烧得她那片肌肤好似不是自己的。
宁枝往前一步靠近时,她好似听到一声奚澜誉胸腔里溢出的若有似无的轻笑。
她刚才有多提倡这个方法,现在就有多后悔。
不就是伤口?好得慢一点吗,慢就慢呗,她干嘛要多此一举,现在好了,不用照镜子,宁枝也知道自己的脸恐怕已经红得没法看?了。
奚澜誉见?状,淡笑声,盯着?她的眼眸似笑非笑,“需要我教?你从哪里开始?”
宁枝抬眼,对上他的脸,她不由咽了口?口?水,果断摇头,“不用。”
她动?作?僵硬地在奚澜誉身上比划,两人相处至今,从没有哪个时刻比得上现在。
她真是紧张得要疯掉了。
奚澜誉却偏在这时,在她几?乎要灼烧的心上再添一把火,她忽然将她的手腕一捉,热气席卷,他那低沉的嗓音响在她耳畔,“从这里。”
天呐,宁枝觉得她现在的心里有一座火山,正在爆发的临界点。
她的指尖触到他的皮肤,虽冰凉,但宁枝却在一瞬感到扑面而来?的热意。
不是小簇小簇的火苗,而是大把大把,能将她整个吞没的那种。
宁枝撕了一块,这动?作?看?着?更像从背后虚虚环住他的腰。
两人靠得好近好近,这姿势也暧昧到极致。
淋浴间很安静,那声“刺啦”,便显得格外的清晰。
她能感觉到,当她靠近时,两个人同时有些?微乱的呼吸。
慢刀子割肉,他们其实都不太好受。
宁枝霎时觉得她这提议蠢到爆了,她心底那火山彻底喷发,她觉得此刻的自己就像一条鱼缸里的鱼,没有腮,无法呼吸,又被玻璃外的火焰炙烤,处在一种悬浮的窒息的边缘。
宁枝深深提起一口?气,缓慢呼出。
她说,“算了。”
经过奚澜誉身边,宁枝不由摸了下自己的心口?,那里似乎跳得格外的快,宁枝有些?心不在焉,浴室内本就湿滑,她脚底踩空。
眼见?就要摔了,宁枝下意识拽住身边的东西,奚澜誉也在此时伸手扶了她一把。
待她好不容易站定?,有道含了点笑意的懒散嗓音从上方传来?,“抱够了吗?”
并非像她们初见?那样的冷漠,而是一种纵容和宠溺,那意思?大概是,如果没抱够,他乐意再让她抱一会?儿。
宁枝本就紧张,现在这样,她一颗心几?乎要跳出来?。
她嗓子眼发干,联想这两次的差别?,她莫名地再一次想到上次卫浮了跟她说的那些?话。
宁枝抬眸看?了眼奚澜誉,却似乎被他那目光烫到,她下意识低头,不敢再看?。
奚澜誉对她……
不可能吧。
这怎么可能呢?
对,一定?不可能。
宁枝默默退开,她甚至没再看?奚澜誉,也没再说话。
那匆忙甩上门离开的背影,颇有几?分欲盖弥彰的慌乱,几?近落荒而逃。
奚澜誉怀中似还有那温软的感觉,他勾了勾唇,眸色深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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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考进北城附医,宁枝就没有享受过一次完整的假期,不是要值班,就是科室临时有事,长此以往,她几?乎失去正常的时间概念。
这直接导致,国庆来?临,她多出整五天的空闲,她反而躺在家?里,不知该做些?什么。
奚澜誉推门而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小姑娘穿一身简单的浅杏色睡裙,盘腿歪头靠在沙发上,柔软的长发在肩侧垂落,那肩带欲坠不坠,随着?脑袋的轻点而晃晃悠悠。
这场景,实在太像等待丈夫归家?,结果小妻子抵不住困意,偷偷睡着?。
奚澜誉忍不住弯唇,轻笑了声。
宁枝被这笑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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