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百里国二公主的大婚仪仗,告别京城前往端木国的第三天,当今陛下就连续颁发了两道圣旨和三个口谕。
第一道圣旨,扬王二皇子百里清扬,对于国家没有贡献,对于社稷没有功绩,哀天缅怀,愧罚与心,从今天开始自请前往封地,永不还京。
第二道圣旨,文王五皇子百里文卿,因其母妃参与十三年前暗害前皇后的事件,曾经子凭母贵,如今母债子偿,自请流放封地,永不还京。
两道圣旨虽然请罚的是百里国的两位皇子,但是基于这两位皇子本来就很少在世家贵族中走动,对于国家的江山社稷也毫无建树,在百姓的认知中,更没有任何印象。
因此,当圣旨昭告全国那日,并没有引起任何轩然大波,就连在市井中,也没人品评,也只是在朝堂的官员之家中,传了那么几日之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当然还有三道口谕,那就更没有人关心了,因为那三道口谕则是太上皇百里辰江发出的,内容也是将后宫里新晋的三位太贵人,降为了庶民,遣返了母家。
这几条消息,虽然没有被民间广为流传,但是毕竟给朝堂上的官员们引起了不小的震慑,一时间,文武百官人人自省,家家自律,更有甚者纷纷告知家中的儿女,都不要与扬王,文王和那几个太贵人的母家有所来往。
正所谓,几家欢喜几家愁,愁的自然是那些被牵连的官宦,当然时下最愁的还是,小心翼翼,在后宫潜藏隐忍多年的柳太贵妃。
柳太贵妃柳香凝,扬王二皇子百里清扬的母妃,当朝太傅,柳成安的嫡次女。
正如她生的肚大身圆的儿子一样,柳贵妃虽然人不肥,但颇为丰腴,由于在后宫里一直保养的很好,四十多岁的徐娘,却像是个三十多岁的少妇一般,珠圆玉润,体态婀娜。
当然,这些说的都是以前的柳贵妃,自从知道自己唯一的儿子被当今陛下贬到封地之后,一夜之间,她像似老了十几岁的老妪一般,满头白发,姿容憔悴。
栖霞宫……凤尾花香缭缭绕绕,闻之如饴,沁人心脾,但却怎么也掩不住满屋子弥漫的苦药味。
“滚,都给本宫滚出去!”衣衫凌乱的柳贵妃,半卧在美人榻上,身前跪着近身伺候她的贴身女婢蔓桃。
因为得知自家儿子被贬到封地后,柳贵妃不仅一夜之间老了十多岁,而且还一病不起。御医们来来往往了十多趟,最终的结果,说的就是思虑过甚,需要静养,于是开了几副调养身子的药之后,便神奇般的不再来了。
此时,蔓桃正端着一碗苦哈哈的药,劝慰自家娘娘,“娘娘,扬王是自请前往封地的,您就不要再折磨自己了,先把药喝了吧!”
“滚,没,没听到本宫,说,的话吗?”柳贵妃气喘吁吁的胡乱摆着手,满头白发肆意的披散下来,瞬间苍老了的肌肤,像似干瘪了的气球一般,贴在嶙峋的骨头架子上。
“娘娘……”,看到自己打小就贴身伺候的娘娘,一夜之间不仅没了美貌不说,还病入膏肓,蔓桃的心揪的跟什么似的,都要疼死了,眼泪像不要钱似的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娘娘,您不爱惜自己,也要记挂着扬王啊?他都走了十多天了,您就不担心吗?”
“扬王,清儿!”听到蔓桃提起自己唯一的儿子,柳贵妃浑浊的老眼中,瞬间放出了一抹光亮,“对,对,本宫还有清儿,本宫的清儿还会回来的,本宫绝对不会让那个小贱人得逞,她,她以为她走了,提前将这后宫清理了,本宫就能如了她的意吗?”
但是一想到自家儿子去的那方苦寒之地,柳贵妃眼里的精光,便瞬间暗淡了下去。
“是啊娘娘,您一定要振作起来,为了扬王,您也要将身子调养好才是啊!”见自家娘娘终于振奋起了活下去的希望,蔓桃赶紧将药碗,又端了过去。
“又是这药?”柳贵妃皱了皱干巴巴的老脸,“还要喝吗?本宫真的喝不下去了!”忍着胃中的干呕,她摇了摇头。
“娘娘,这是御医给您开的药,您不能不喝啊,不喝药,病怎么能好呢?”蔓桃柔声细语的劝慰道,“就算为了扬王,哪怕您只喝那么一小口?”
“好吧!”想到自己的儿子,柳贵妃强打起精神,忍着胃中的不适,小小的喝了一口,随即又是无力的躺在了榻上,“蔓桃,清儿走了十多天了?”
“是的,娘娘,细算起来,已经有十六天了!”蔓桃一边将药碗递给身边的婆子,一边给柳贵妃掖了掖被角。
“那你可知,清儿现在到哪里了吗?”柳贵妃大睁着干枯的双眼,没有焦距的望着天,声音中透出一抹嘶哑和空灵。
“凤来城,据说离京城能有近一个月的路程,如果按照天数计算,扬王现在应该到央岭了!”蔓桃轻声回复到。
“凤来城!”听到这个名字,柳贵妃嗤之以鼻的笑了笑,“清儿的封地,说起来名字好听,可是谁不知道,那里崇山峻岭,满地荒芜?一年四季,有三个季节不是干旱的要命,就是水涝的要死,百姓们过着朝不保夕的穷苦日子!”
说罢,由于激动和内心的愤愤不平,柳贵妃重重的咳了几声,“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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