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用尽一生守护的皇帝,却要先一步离自己而去……
这让他,怎么不心痛,怎么不难过?
陛下才四十岁啊,他还那么年轻,还有那么多的人生之路要走,他曾经是那么俊美,那么健硕,更是智勇双全。
为何一夜之间,竟然发生了这样,让他无措的毁天灭地的事情?
七国联军压境,几百万的大军围城,竟然都是打着一个旗号,讨伐!
讨伐什么?淳于国内部的事情,关他们七国什么事?为什么,他们都好像事先策划好了一般?
这背后,到底是谁在谋划?
他们为何都要欺负我的兖儿?
德全不懂,更不明白,虽然他自问了好多遍,也多番找过辅国大臣,但是没有一个人给他答案。
他崩溃了,内心无比煎熬。
此时的他,望着龙榻上奄奄一息的帝王,不想再去寻找答案了,只想好好的守护住他的主子,他的兖儿。
他目前能做的,就是让他的主子,干干净净,安安静静的,离去。
然而,他这最后的一个心愿,似乎也有人不愿意成全,也即将被人打破。
“踏踏踏……”
突然,一阵军靴踏在地板上的声音,瞬间响彻在整个寝殿。
这么快就来了吗?都等不到朕,咽下这最后一口气了吗?
躺在龙榻上的淳于兖,虽然昏昏沉沉的,但是这道,仿佛踏在他心口上的‘踏踏’声,还是让他再次无力的睁开了眼睛。
凄苦的笑了笑,似乎使劲了浑身的力气,腾的一下坐了起来。
啪嗒……
淳于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顿时让一旁的老太监,又惊又喜,竟然打翻了手里的茶杯,也全然不知。
惊的是,被皇上吓了一大跳,喜的是,他的主子竟然能坐起来了。
“陛下,您没事了?您好了?”
德全,噗通一声双膝跪地,满是皱纹的老脸上,泪水横流。
“臣等参见陛下!”
随着又一阵踏踏声,几道身影,雄赳赳气昂昂的举步而入。
来人的声音虽然是恭敬的,但是身姿却挺拔而立,丝毫没有参见一国君主,该有的卑躬屈膝。
此时坐在龙榻上的淳于兖,略微调整了坐姿,又整了整衣襟。
虽然他仍旧努力的睁着双眼,但是目光却透着无尽的沧桑和睨视万物的悲凉。
是他?呵呵,竟然是他!
朕猜测了无数遍,都没有想到,将朕逼入绝境的,竟然是跟朕从小亲如手足的他。
“呼兰王爷,你终于来了!”
见到面前的呼兰扎佐,淳于兖,萦绕在心里的疑惑和久之不散的阴霾,终于拨开了云雾。
一切真相,终将大白。
能将半年之间,淳于国内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隐藏于无形,甚至就连他这个一国之君都蒙在鼓里的人,还能是谁?
除了他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一字并肩王——呼兰扎佐,能有他乎?
“陛下,您还活着?”
呼兰扎佐,一袭统帅的盔甲,英姿勃发,昂首屹立,丝毫没有战败国统帅,该有的狼狈。
他望着一夜之间灰白了头发的皇帝陛下,心中暗自抽了一口凉气。
多亏本王还有些自知之明,否则,我的下场比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策划的?”
淳于兖丝毫没有讶异之色,似乎一切都了如指掌一般,泰然自若。
又仿佛瞬息之间大彻大悟,看淡了生死伦常的道者,气定神闲。
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的他,内心是何等的震惊和痛恨。
“呵呵”,呼兰扎佐无所谓的笑了笑,“陛下,你太高估微臣了,臣只是一介武夫,怎会有这般的谋略?”
“哦?”淳于兖扯了扯嘴角,瞬间的无力和胸口传来的剧痛,让他的脸色,更加的苍白。
“是朕高估了你吗?如果,没有你的未雨绸缪,朕何来今日的局面?淳于国何来今日的四分五裂?”
“哈哈哈……”
望着面前仍然高高在上的帝王,呼兰扎佐放声的大笑着。
笑声此起彼伏,震慑得寝殿内的每一块琉璃瓦,都发出嗡嗡的鸣响。
仿佛这些瓦片,也在无声的嘲笑着,这个兵败如山倒,却还在苟延残喘的帝王。
“你笑够了?”须臾,等笑声的余音不在绕梁,淳于兖再次问道,“说吧,说出朕,想知道的一切!”
淳于兖将佝偻的脊背挺了挺,尽可能的用尽力气,正襟危坐。
即使要死了,他也要像一个堂堂的帝王那般,威严的死去,他不会让这个叛徒,看到他的狼狈和隐藏在龙袍下的遍体鳞伤。
“陛下,难道你就不想知道,微臣在这副棋局中,扮演的是何种角色吗?”
“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本王都得到了什么吗?”
呼兰扎佐目不转睛的望着淳于兖,想从他苍白的脸上,看到一败涂地的狼狈和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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