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世苏玄重生回来,见曲长负没出事,他自然不会发疯,处心积虑来到李裳身边,就是为了探知对方的秘密。
苏玄看似在给李裳出主意,实际上不过是在不动声色地推动对方将上一世本来就会进行的计划提前。
同时他也利用齐瞻,给李裳埋下了不少的暗藏危机,一有良机,就会全部爆发出来。
这样的话,他就能及早引出李裳背后那股暗藏的势力,而不至于处于被动地位。
直到现在苏玄才知道真相——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怪不得李裳总似是带着一股泄愤的情绪,很多行为损人不利己,叫人难以猜测。
原来是因为他心中本来就有怨气,一朝得势,当然要好好报復一番。
这种心态对于同样偏执的苏玄来说,倒也不难理解。
为君梦里人
李裳打量着苏玄的表情,虽然对方是他的下属,但实在深沉善谋,平时总让李裳有种被压了一头的不痛快感。
这回难得叫他惊讶一次,李裳心中不由甚是得意,笑着说道:“虽然你娘在我母妃未嫁之前,曾经当过伺候她的婢女,但我知道,你到底是郢国人,为我出谋划策的时候难免会觉得心中有愧。不过现在总该踏实了罢?这皇位,我本来就有一争的资格!”
一般人听到这里也就顺着台阶下来了,苏玄却摇了摇头说道:“殿下,恕我直言,你纵然可以证明自己的血统,也没有打心里将自己当成郢国的人。”
李裳在兴头上被他泼了一盆冷水,脸色微变。
苏玄道:“话,殿下可能不太爱听,但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什么态度,端看殿下日后如何打算。”
李裳道:“何意?”
苏玄也不客气:“若是你隻想报復一番,那自然便由得你,但若是真的想要一争皇位,试问,一名不爱惜百姓的君主,如何能够得到支持呢?”
他的话让李裳原本已经陷入狂热的心情逐渐冷静下来。
因为他心里清楚,苏玄说的没错,纵使自己心中对齐家的人有恨,也并不喜欢郢国这片土地,但目前就是装都得装上一阵,不能将事情做绝。
齐瞻活着的时候,所有的罪名都可以推到他的身上,如今已死,李裳的挡箭牌可就没有了。
“是我一时糊涂了,当真亏得有你提醒。包括今日能够识破齐瞻阴谋,你同样功不可没。”
李裳衝着苏玄拱手一礼,郑重道:“他日身登大位,必然记先生首功。”
苏玄避开李裳的行礼,说道:“殿下言重了,我既然追随于你,那么自然所有的前途命运都系于殿下之身,这番话说出来,也是为我自己。那不知……对于平洲外面的驻兵,殿下又有何想法?”
李裳道:“曲长负此人心狠手辣,智计多端,而且心志极其坚定,难以收买,我认为不能留。你瞧瞧齐瞻的下场,便是对他手软的后果。”
李裳说完之后,见苏玄神情有点异样,便道:“怎么?”
苏玄笑了笑,说道:“我想齐瞻手软只是他自欺欺人的借口,他其实是拿曲长负没有办法罢。”
“这倒也是。”李裳讚同道,“反正不管怎样说,我不能重蹈覆辙,第一个要除掉的人一定是他。”
苏玄道:“不知道殿下想如何做?”
李裳脸上露出了一个有些得意的笑容:“很简单,只要我现在一声令下就可以了。”
他向苏玄解释:“其实这原本就是先前我与齐瞻共同定下的计策。从前日夜间开始,我们两人手上一共掌握的十五万兵力就已经全部回调了,现在基本到位,我准备全部用于围杀平洲之外的驻军,包括曲长负在内,一个不留。”
苏玄自己前世好歹也算是个曾经掀起血雨腥风的男人,但李裳这时的话让他毛骨悚然。
当时他在城墙上看着,心中约略估计,曲长负手下也就带了一万来人,就算是他在周围还埋有伏兵,以现在郢国各处分兵交战的状况,人数也不会多到哪里去。
李裳这十五万大军,就算是直接上去踩,都能把曲长负那头的人给踩死。
更不用说他们现在是露天驻扎,不在城中,也没有城墙高塔一类的建筑作为作战的依仗,非常吃亏。
谁也没想到李裳和齐瞻竟然想要这样做,他们匆匆将各处兵力集结起来,对他处战局十分不利,完全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
这当真是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也要除掉曲长负,可见李裳对他的忌惮。
苏玄心里一下子就急了。
李裳前世并未与齐瞻合作,而是选择了另外几名不在京城的藩王,双方联合起来,效果颇佳。
这一世苏玄来到他身边,不动声色地打断了李裳能够与那些人来往的可能,促成他与性格缺陷极大的齐瞻合作,再挑拨其杀皇上,杀魏王。
到此为止,计划还算顺利,下一步就是想办法再阴上李裳一把了,只要有耐心静待,应该也不是不可以完成的。
但曲长负的安危,是唯一能够影响他理智的事情。
一瞬间苏玄有些控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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