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羌人喜爱以老虎作为图腾,更是将他说的神乎其神。
如果一直是这名猛将在西羌军中守着,那只怕靖千江带兵回来的时候,来不及布阵,会被西羌提早发现围剿,难免会有危险。
说什么也得把这?人拖住,甚至,除掉。
小端和小伍都已经战至力竭,曲长负嫌他们吵着要一块出城麻烦,下令一人灌了一碗药,让他们留在城中睡觉去了。
他带着兵向外走的时候,恰好遇到曲萧从城墙上走了下来。
曲萧身为文官,虽然没上战场,但连日来指挥作战,掌握敌军动向,所有的重压都在肩头,就别想休息好了。
此时他眼下一片青黑,嘴唇干裂,看上去十分憔悴。
两人照面,曲长负一个晃眼,几乎没有认出这个人来。
其实他的父亲对于他来说,除了曾经那幅惯常伪装的面具,一直是十分陌生的,到现在为止,他甚至都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个什么人。
曲萧也看见了曲长负身上的盔甲,脸色微微一变,说道:“你做什么去?”
曲长负道:“出战。”
曲萧知道他不爱搭理自己,平时除了军情的必要讨论,也不怎么开口,这?下却实在忍不住了。
他怕曲长负不快,尽量把语气放的温柔缓和,慢慢地说:“眼下天气不好,西羌两名将领攻势又猛,实在太不安全。你别胡闹,听我的话,回去。璟王不是也让你等?他回来吗?”
曲长负道:“眼下城中就是这些?人,我?不去让谁去?总得有人上吧。”
曲萧道:“我?另寻他人……”
曲长负讥刺道:“所以说,在你的心里,是你生的方有资格安逸享福,不是你的孩子才可以出去冒着生命危险厮杀,是吗?”
曲萧心中大恸,脸色骤然发白。
说出这句话也等?于自揭伤疤,原本就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曲长负的心情变得很不好,从曲萧身边经过,冷冷地道:“少管我的事?。”
曲萧没再说话,他转过头,目送着儿子清瘦的背影,从心底觉到了一丝无从言说的酸楚。
无论是怎样的原因,有的事?情做下了就是做下了,永远都无法弥补。
这?种悔恨与心疼愧疚,注定要缠绕在他的灵魂中,随着他一直到地狱里面去。
在战场上,他们可以攻,可以守,可以阴谋算计,可以兵刃相向,无论胜负如何,总能落个潇洒尽情,痛快淋漓。
但最?可怕的,永远都是人心,纵然驰骋沙场,也攻不破心中的城池。
黄金腰下印
曲长负出了城,对面已经是旌旗飘扬,敌军如同潮涌,卷土而来。
擂响的战鼓不断发出“咚咚”的声音,那鼓槌仿佛直接砸在心口上,令人浑身发麻,热血上涌。
空气中尽是冰冷而潮湿的味道,喷溅而出的鲜血不时在风中飘散。
此时半边天空阴翳沉沉,雪雨欲来,半边天空却是夕阳西下?,流霞漫天,十分?瑰丽诡谲。
这?种情况下?说什么都是多余,两军杀得昏天黑地。
曲长负带出来的是跟随靖千江一起来到惠阳的人,他们的战斗经验不知道要比本地守兵高出多少,平时更加经过?阵法?训练,因?而对上西羌,战况竟是前所未有?的激烈。
双方大约交战了半个多时辰,手上挥舞的兵器片刻都不能止歇,已有?不少人都是精疲力竭,气喘吁吁,连曲长负都觉得手臂酸麻,几乎连举都举不起来了。
西羌仗着人多,不断干扰郢军结阵,这?样拚体力和消耗力的打法?,以他的身体素质来说,实在是不擅长。
军中早有?人得了靖千江的吩咐,无论战事如何变化,一直守在曲长负身边护着他。
曲长负心里有?数,不动声色,又砍翻了一名西羌士兵之后?,看?似随意地将长剑换了左手握着,随即便听见前方有?人惊呼,队伍骤然?生乱。
曲长负抬头一看?,隻?见一辆战车正被四匹马拉着,从不远处疾驰而来。
那个一脚踏在车栏上驰骋而来的男子面向凶恶狰狞,身材异常高大,粗壮的手臂上肌肉虬结,正挥舞着两把大铁锤,丝毫不见疲累之色。
他居高临下?,位置刚好?,手中重锤随意挥下?,直接便能将旁边士兵的头盔连着脑袋一起砸扁,势不可挡。
在这?样一架战车之前,别?说衝上去对战,就?光是看?一眼此人那凶恶的长相,都足以令人双腿发软,抱头鼠窜。
这?样一来,前面溃散,后?面还想抵抗,再?加上西羌军队趁势抢攻,整个队伍一下?子就?乱局横生。
这?时自然?有?人急急赶来,连忙将曲长负护住,大声道:“大人,情况不妙,我们在这?里挡着,请您先暂时退避罢!”
曲长负随手抹去脸上几点腥红的血迹,形容少见的狼狈,神情竟还十分?从容,微微笑道:“璟王临走之前,吩咐了你们什么?”
对方没想到早已被他看?透,不由一怔。
曲长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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