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行军辛苦,又?还有很?多事务需要处理,一家人短暂地互诉了别来情况之后,宋太师一行人便先去安置了,靖千江和曲长负也回到了房中。
靖千江问道:“你真的还想去南戎当那个破使臣?”
曲长负道:“我在信中不是和你说了吗?赫连耀的种种行为十分古怪,我怀疑他是赫连莳罗扮成的,怎么也得过去看?个究竟。”
他想到这里,很?是自得的挑了下唇角:“更?何况,我来的路上已经给赫连英都挖好了大坑,跳入陷阱的猎物,也是该到了收成的时候了。”
靖千江道:“好罢,那一起去。”
曲长负说:“不行,你跟我同路,难免碍了我的事。咱们分头行事,到了南戎再汇合。”
靖千江知道曲长负说的有道理,但他们刚刚见面又?要分开,即使时间短暂,也让他心里说不出的不踏实。
靖千江忍不住嘀咕道:“你能有什么事,无非又?是去欺骗单纯少年心了。万一赫连耀偏就不是赫连莳罗,你怎么办?”
曲长负漫不经心地说:“还能怎么办?实在讲不了人情,就一起睡,睡过了,什么感?情都有了。”
靖千江:“嗯嗯。”
“……”靖千江,“哈?”
两人此刻正并肩躺在榻上,他顺口答应了才听清楚曲长负在扯什么,一口气?差点上不来。
靖千江翻身半压住他,抱着曲长负道:“你说什么?”
曲长负原本也是在挤兑靖千江,看?他还当真了,不由嗤地一笑?:“玩笑?而已,无需激动。”
可惜他平日里半真半假的惯了,信誉度太低,偶尔说句实在话也叫人不敢完全相信。
靖千江又?好气?又?好笑?,用额头抵住他的额头,问道:“是玩笑?吗?”
他慢慢地亲吻着曲长负:“真的是吧?”
曲长负一句话惹了祸,宋太师等人来了,靖千江本打算收敛些,结果又?不小?心放纵了一回。
他身下的这个男人,平日里冷的像是冰雪,硬的如?同翡玉,凛然而难以接近,但在这种时刻,又?仿佛温软如?水,娇慵无力,被他将身体打开,承受着他的灼热,染上他的气?息。
曲长负很?快就受不住了,不由微微气?喘着侧过头去,将手?攥紧了被褥,苍白?的面颊染上一抹薄红。
靖千江安抚地抚着他的后背,用拇指蹭过曲长负的眼?角,偏生愈是克制,愈是情浓。
濮凤城原本的官员都已经逃了,眼?下就由宋太师派人暂时接管,他和宋鸣廊则还要立刻前往军营主?持大局,曲长负也按照原定计划,前往南戎。
一家人虽然只是短暂地相聚,但知道彼此无恙,便已足够慰藉心情。
靖千江不知道被赶到了哪里去,曲长负仍是带着手?下那些上路,由于眼?下敌军败退,道路已经通畅,这一次路途近了许多,也好走了许多。
被他们带出来的二百名禁卫军一个都没少,虽然个个都剃成了光头,但光是立下收復一城的大功这件事,便足以拿出去吹上一辈子了。
因此众人兴致高昂,觉得跟了曲大人,果然是明?智的选择。
曲长负被一帮快乐的光头跟随着骑在马背上,一路上却是心不在焉,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小?端已经悄悄打量了他好几眼?。
过了一会之后,曲长负忽然说道:“吴国?胜。”
之前还暗地里找茬叫骂的吴国?胜早就成了他的铁杆,闻言立刻策马上前,大声道:“是!”
曲长负道:“你这回离开之前,同你那小?娘子告别了么?”
吴国?胜被他冷不防这么一问,吓了一跳。
他这些日子在城外的时候,认识了一个俊俏的小?村姑。
但一来吴国?胜当时扮的和尚,二来有任务在身,不敢耽误,因而两人倒是没有发展出什么感?情,只是临走的时候小?村姑依依惜别,还塞给他了一封情信。
吴国?胜没想到曲长负连这都知道,当下二话不说,立刻将那封情信摸出来,双手?呈给了曲长负。
“回禀大人,属下只收了她这一封信,其余的我们之间绝对什么都没有了!”
曲长负将信接过来,随便一扫,说道:“人家还盼着你回信,跟她说一说一路上的风土人情呢。”
曲长负嘴里说出这样?的话,总给吴国?胜一种“神仙竟然也需要吃饭”的惊悚感?,吓得他连忙说道:“属下不敢,属下不敢。”
曲长负道:“别不敢,你回罢,莫要跟她说我知晓了此事。”
小?端道:“少爷,那女子是故意探听你行动的奸细?”
曲长负道:“是啊。若是咱们这一路上碰见什么凶险,你们反击的时候意思一下就行,不要拚命。”
他微微一笑?:“有人上回背了黑锅,怕是要来找我算帐了。”
尺素夜裁冰
南戎的王帐之中,赫连耀坐在案前,手里拿着一封书信,但落在信纸上的目光却似乎透过这?纸张看出去了?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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