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陛下,臣不?知道长负这孩子何以对臣有着这么大的怨恨,更不?明白宋彦为?什?么要?捏造事实,虚言构陷。臣隻恨时间过的太久,不?能将当初的汤药端过来查验,以证明清白。”
“但若说臣与魏王联合起来,隻为?了将亲生?儿子逼往南戎,这项罪名臣是万万不?敢认的。若是当真想要?害他,其他的方法?也很多,又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呢?臣被诬至此,除了请陛下明察,也无话可说了。”
曲长负缓缓地说道:“父亲,你错了,长负今日所说的这些,并不?是为?了在众人面前证明你对我有杀心,而是不?能忍受一国的亲王与丞相?以国事发泄私仇的行为?。你不?是故意设计出来这件事害我,而是对我早有厌恶之心,恰巧魏王前来要?求合作,你便顺水推舟罢了。”
“若说臣是因?为?怨恨,这才故意诬陷自己的亲生?父亲,那?我原本也不?该等到今天。”
曲萧极力想要?撇清罪名,曲长负却又把这顶大帽子给他扯了回来。
他默然一瞬,这才继续说道:“臣自打出生?便先天不?足,五岁那?年,补药中被下毒,从此缠绵病榻,严重时甚至连自己行走都做不?到;十一岁时被父亲抛在乱军之中,在边地寄人篱下,两年后方才历经艰辛回府,谁想到母亲已经去?世,相?府夫人换做了庆昌郡主。”
“庆昌郡主一向跋扈,视臣为?眼中钉肉中刺,更是时时冷嘲热讽,在外败坏臣的名声,对内克扣为?难,父亲对此不?闻不?问……臣在家中的每一天,都是如履薄冰,夜不?安寝,若是想要?报復,根本不?会忍到现在,更不?会使用这种方式。”
齐徽听着这些,紧紧地握住了拳头?,隻觉痛彻心扉。
他无比想回到过去?,紧紧抱住那?个曾经遭受过这些的曲长负。
他也有过这样的机会,可惜在那?个时候,被他自己一次次地推远了。
宋鸣风已经听的忍不?住落泪,不?光是他,所有人都被这番话给惊呆了,就连隆裕帝都是满脸惊诧。
谁也没想到,脾气刚硬且一身贵气的曲长负,竟然是这样成长起来的。
曲长负自顾自地说道:“此等经历实在不?堪,臣并不?想吐露于?人前。但正是因?为?臣心里一直清楚,父亲对臣并不?喜爱,才会在他与魏王联手谋害的时候立即发现……”
他也跪了下来,大声道:“此等行径,蒙蔽圣上,借公行私,已经不?是臣自身的委屈,臣这才不?得不?忍痛揭穿!还请陛下明察!”
曲萧混迹官场多年,什?么风浪都见过,要?不?是此刻被指责的对象是他,他简直都想给曲长负喝彩了。
这份口才和头?脑,关?键是这颠倒黑白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谁还能的辩的过他!
曲长负这番话实在是可怜委屈到了极点,听起来也与每一件事实都对的上号,让无关?人等心中的同情全都偏在了他的身上。
可最?重要?的一点是,在这些事当中,曲长负可半点都没吃过亏啊!
谁敢给他气受!
至于?什?么“如履薄冰夜不?安寝”这样的词,更是根本就不?适合用在他的身上。
可是自己偏偏还没有办法?辩解。
他竟然当真栽在了这孩子的手上。
曲萧不?再说话,齐瞻在旁边听着,却已经忍无可忍。
若曲长负不?是在口口声声地指责他,他或许还能生?出一些怜香惜玉的心思,但此时此刻,对方的每一句话,实际上都变成了刺向他的利箭,他的同情心还不?如用在自己的身上。
齐瞻道:“父皇,儿臣确实曾经与曲相?见过面,但不?过是询问前一阵科考之事,关?于?宋彦所说的私下勾结南戎,全部都是子虚乌有。”
“恕儿臣直言,宋彦原本是宋家的人,他口中的话不?能确信,应当严刑拷打,才能问出幕后究竟是谁在挑拨指使!”
齐瞻这也是不?择手段了,什?么严刑拷打,只怕是要?将他给屈打成招吧!
宋彦没想到齐瞻这么狠:“魏王你——”
曲长负稍稍提高嗓音道:“不?必了!”
他说:“殿下既然认为?宋彦是宋家这一边的人,那?么无论他说什?么,殿下心里总归是都不?会相?信的了。那?么长负还有个人证,这一位的话,想必您不?会反驳。”
因?为?情况未知,齐瞻被曲长负层出不?穷的手段弄的有些焦躁,盯着他道:“曲御史?,你手上的人可真多啊。”
曲长负淡淡一笑:“并非我的人。正因?对方身份特殊,故而才迟迟没有上殿来,若是要?请她作证,长负就要?斗胆请与此案无关?者稍作回避了。”
这件事牵涉的阴私确实有点多,当下大部分无关?的人都离开?了,隻留下了几位皇子,以及宋家、曲家的人。
而曲长负所说的证人却是令所有的人完全没有料想到。
当看见缓步走进?来的华服女子之后,齐瞻先是满目惊诧,随即反应过来,眼中几乎喷火,失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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