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无以名?状的恐惧涌上心头,这感觉仿佛被阴魂不散的恶鬼给缠上了一?般,宋彦以最快的速度向马家赶回去,却发现?侧门一?开,有几个拿着长棍子的家丁正在往外走。
来?不及了,马家已经准备对付他了。
不但没法?借助他们的力量离开,而且马骁承诺资助他的银两还没有拿到手。
为?什么总是坏在这最后一?步!
宋彦懊恼极了。
他想了想,毅然转身,向着京城的方向赶去。
在那里,他还给自己留了条退路。
当初那批珠宝,宋彦悄悄转移出来?了一?小部分,埋在后山的一?处树林当中。
这东西虽然贵重,但是不好携带和处理,他原本是想等风头过去再拿出来?花用,但现?在只能冒险了。
宋彦乔装一?番,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京城。
令他感到庆幸的是,目前正是多事之秋,他那点事情,在一?个小县城里虽然让人们传的沸沸扬扬,但京城中却几乎无人谈论。
很快辨别了位置,宋彦赶到自己埋藏珠宝的地方,脚步却倏地一?顿。
小雪飘飞之间,有道颀长人影正撑着把伞背对着他,悠悠吟道:“少年多病怯杯觞,如今方知此味长。万斛羁愁都似雪,一?壶春酒若为?汤。1”
那人将手中的酒浇在地上,打?破了雪面上惆怅的月光。
然后回过头来?,斯斯文文地衝他说道:“黎公子,让我好等。”
“你、你……”
宋彦看见曲长负,连着打?了两个哆嗦,惊惧的说不出话来?。
曲长负没有把宋彦带回相?府,而是去了他自己名?下?的另一?座宅子里面。
他那些手下?看见此人,全?都摩拳擦掌,恨不得上去狠捶宋彦一?顿。
——这小子看上去普普通通,也特娘的太滑头了,害的他们费了不少力气。
宋彦被捆在椅子上,死死地盯着曲长负:“你究竟是怎么抓到我的?”
曲长负道:“唉,我原本以为?这个问题是不需要问的。宋彦啊宋彦,你为?了那些珠宝,甚至连自己的父亲都可?以谋害,又怎么可?能当真丢下?唾手可?得的财富呢?”
但是那么多的珠宝不好转移,也没有地方放,以宋彦凡事留一?手的性格,肯定会藏匿起来?一?部分。
最方便快捷的藏匿地点,也就是他家后面这座山了。
范围划定之后,再仔细寻找,不难发现?。
曲长负道:“你目前所能投奔的,也只有你父亲那边的友人或者?亲戚,我虽然并不熟悉,但一?旦他们听说了你父亲弑父的事,绝对不会再给你提供帮助。”
他衝着宋彦微微一?笑?:“我就在京城等你,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
这句话被曲长负说的含情脉脉,温柔无比,却让宋彦简直毛骨悚然。
当你发现?你一?切自以为?得计的盘算都被人看的清清楚楚,甚至提前预知,这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宋彦道:“所以你根本就没有我弑父的证据,你,你是故意诈我!”
曲长负失笑?道:“诈你?不。这种事情没有证据就乱说,那我怎么敢?”
他倚在铺了厚厚软垫的座上,一?手撑着头,按了按两侧的太阳穴,整个人身上有种弱不胜衣的慵倦之感。
曲长负缓声道:“你是用毒把黎秋河给毒死的,虽然不知道你这样做的具体动机,但你一?定不会想到,在黎秋河时?候,璟王曾用剑刺过他的身体。”
“后来?他无意中发现?剑刃上有毒,才意识到黎秋河的死因不简单。而我猜,验尸时?的尸体,与摆在停尸房当中的尸体,也不是同一?具。”
“后来?,刑部验出璟王剑锋上所沾,乃是一?种名?叫紫蜘蛛的毒,无色无味,几处地下?黑市中便可?以买到,而你正是其中的客人之一?。”
宋彦不由得闭上了眼睛。
曲长负道:“来?吧,说给我听听,你到底为?什么杀人,尸体又是怎么换的。”
两人相?对而坐,他们之间名?为?表兄弟,从来?都不陌生,可?如今的地位处境却是天差地别,宋彦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怨愤。
他冷冷地说:“事已至此,我说与不说还有任何意义?吗?你这么聪明,自己猜去吧!”
小端冷声道:“宋彦,你最好不要自讨苦吃!”
曲长负道:“小端,有的时?候言辞并不能比拳头更有恐吓作?用,你今天怎么斯文了?”
像是为?了证明曲长负判断失误,小端抽剑便朝着宋彦捅了过去,直接把他的肩头捅了个对穿。
宋彦可?实在没想到他凶残到了这个份上,猝不及防间“啊”地一?声惨叫,额头顿时?见汗。
小端把剑抽出来?,鲜血立刻涌出。
他面无表情地说:“要不要对称一?下??”
“不,不要了!不要了!”
宋彦苍白着脸说道:“快给我止血,我什么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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