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徽为了曲长负不保卢家,那么曲长负是不是也为了齐徽放弃打击对手?
这样一想,简直怒火中烧,难以忍耐。
齐瞻虽然风流,但是自诩高贵,从来不会勉强别人,此刻他却隻想把对方压在身下狠狠征伐,将自己的气息染进对方体内,使他再也脱身不得。
让他摆脸色,让他再硬气!
齐瞻忽地笑了。
他说:“曲公子,虽然你一再得罪本王,但是因为本王对你的喜爱,我终究还是舍不得为难你。我可以给你一些考虑的时间……想想,要不要站在我这边。”
齐瞻将声音压低:“明明是家中长子,却卧病在床,多年不受重视……我理解你的野心,你的不甘。”
“曲长负,承认吧,你我才是同类人,齐徽眼中都是家国天下,坐拥山河,我没那么多忌讳,只要我喜欢,什么我都可以给。”
曲长负饶有兴致地道:“王爷觉得,这些就可以打动我了?”
齐瞻嗤之以鼻:“这些还不够吗?你也不用装,曲公子这样汲汲营营,辛苦一番,要的不是这些,还能是为了天下太平不成?”
曲长负不置可否,问道:“王妃何如?”
齐瞻根本就不当一回事:“这个你放心,谁也越不过你去。王妃与我之间不过是面子情,剩下的谁也没像你,让本王花了这么多的心思。”
他的王妃出身清正之家,素来看不惯齐瞻这幅德性,夫妻两人根本就是相敬如冰,互不来往。
至于后宅中,外院里养着的那些妾侍男宠,他更可以为了曲长负而全部驱逐。
曲长负无语。
不得不说,都是求合作,齐瞻这种求合作的方式,可比靖千江膈应人多了。
齐瞻眯起眼睛看着曲长负,见他不说话,便将声音放柔了一些:“我的心意,你可知晓了?”
“王爷的心意我一直都知道。”
曲长负忽地笑了,若是靖千江或齐徽苏玄等老友,便能看出他这样笑时,通常都是不怀好意。
“不过光谈心意还不够,你这心意值得几个钱,更是不好掂量。”
曲长负眼睛一眨,声音中带着轻轻的诱惑,朝齐瞻微笑道:
“万里江山如画,不知此身沉浮。想打动我,那就先赢下一城,证明了你的实力再来说话罢!”
他的眼神中,似乎藏着烈火,藏着甲兵,藏着天下。
谁向青霄近
齐瞻本来就藏着满腔野心,如今被曲长负在恰到好处的时机轻轻一撩拨,顿时心生惑然,几乎移不开目光。
曲长负已经潇洒拍了拍他的肩膀,扬长而去。
曲长负回到马车上之后,靖千江才缓缓将车帘放下,问道:“你——在激他跟齐徽相争?”
曲长负重新恢復了一派悠闲,靠在座上,懒懒问道:“如何?”
“不如何。”
片刻之后,靖千江唇边扬起一个泛着冷意的笑容,慢慢地说:“好极了。”
齐瞻被曲长负那一番话说的胸口发热,不知道里面盛着江山还是盛着美人,当晚回到魏王府之后都有些心神不属。
他叫了两个男宠过来弹琴舞剑,却觉得那剑势软绵绵的,往日喜爱的娇柔也无趣起来,于是未加宠幸,又把人给打发了下去。
这时又有下人来报,两位御史台大夫因公事来访,齐瞻便去前厅见客。
尚未说得两句,忽然便听外面一阵骚乱,片刻后,下人惊慌失措地来报,说是王府后院失火了。
齐徽去了后院查看。
他过去的时候,已经有人在忙着救火了,火势倒也算不上是如何大,但烟尘滚滚,看起来挺能唬人。
魏王妃林氏穿着件淡绿色的衫子,由丫鬟伺候着,正悠悠闲闲地站在阶前,摇着团扇看火,瞧起来还挺开心。
齐瞻不由得便皱起眉头,走过去向她道:“这后院里面失了火,你要不然就安排人手救火,要不然就去别处躲着,站在这里跟看戏似的,成何体统!”
林氏瞧了他一眼,笑吟吟地说:“王爷勿恼,妾身是看您这后院里莺莺燕燕的当真好看,一时被迷住了。不过瞧着他们,妾身应还算是最有体统的了吧。”
她说的倒是实情,这个时辰很多人都歇下了,这些娇贵的小美人们见浓烟一起,都被吓得纷纷跑到院子里,鬓发蓬松,衣衫不整,魏王府后院顿时显得一片春意盎然。
林氏是太傅之女,出身高贵,家风清正,她不待见齐瞻,齐瞻也不喜欢她,两人素来只在外头装相。
听对方的出言嘲讽,齐瞻厌烦地皱了皱眉头,瞪王妃一眼,扬声将王府管家叫了过来。
“田充!”
过了片刻,田充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灰头土脸地钻出来,躬身道:“王爷恕罪,奴才在点查是否有人伤着。”
齐瞻也懒得问,反正王妃没烧死就行:“那你便在这里看着,把火好好地灭了,再查一查这火是怎么起来的。去罢。”
田充擦着汗,连声称是,齐瞻正要走,却听身后一声尖叫:“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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