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死活,那就只能看运气,自然,报酬也足够愿意让人卖命。
眼下时机已到,他深吸口气,喃喃道:“爹娘好好保重,恕儿子可能无法再尽孝了。”
说罢之后,就要飞身跃出。
足下刚刚用力,忽听有人在身后淡淡地道:“看不出来,你也有爹妈。”
黑衣人一个趔趄差点扎在地上。
他猛地回头,只见身后的山石上,不知何时靠了一个十分俊美的年轻男子,双手抱臂,面色讥诮。
“璟王?!”
靖千江手里上下抛着一颗小石子,见他回头,看也不看,直接甩手一挥。
只听“咚”地一声,石子砸到了刺客的脑门上。
那刺客直勾勾地盯着他,惊诧的神色还留在脸上,整个人就白眼一翻,倒了下去。
靖千江“嘁”了一声,有点嫌弃地过去在这人身上掏了掏。
那几封信并着一瓶鹤顶红全被他搜了出来,吹了声口哨,过了片刻便有个下人出来,衝着靖千江无声一行礼,把东西带走了。
随后,靖千江一脚把人重新踢进了假山里面的石洞当中,转身而去。
他的事情办完,正打算回到前厅去看戏,结果一摸,发现早上回府前同曲长负说话的时候,将佩剑落在他房里了。
靖千江倒不急着用这把剑,只是一会若是不慎被谁看见,这东西便是破绽。
他转身回去取剑。
推门进了房,靖千江立时发现,床头处竟然背对着他站着一个人。
倏尔霜刃挥
曲长负跟卢延以及其他一些宾客去看齐瞻,结果发现房间是空的,齐瞻将伺候的人和太医打发走之后,竟然也不知所踪。
这一着连曲长负都没想到,忍不住看了卢延一眼,发现他也正充满狐疑地看着自己。
两人心里同时在想,对方在搞什么鬼?
魏王这又是被谁给弄没了?
曲长负道:“来人,去把魏王府的侍卫叫过来,询问他们可知道魏王去向。”
他吩咐完这件事,一名五城兵马司的兵卒又已经匆匆跑过来。
他气喘吁吁地衝着曲长负道:“曲大人,目前贵府的其他地方均已搜查完毕,只剩下曲丞相、令妹、以及您的院子了,您看这……”
曲长负压根也没打算让他们搜完,不说别的,他还有个庶出的小妹,今年十五,闺房总也不能任由搜查。
他只是在替后面的一场好戏拖时间而已。
听了这话,曲长负便道:“那就先搜查我的院子罢,我这就过去。卢世子,少陪。”
按计划,提前安排好的刺客此时应该已经被“捉拿”了,但却迟迟没有动静,魏王也不知所踪。
卢延感到仿佛有些事情脱出了自己的掌控,略感焦躁,决定把曲长负盯紧:“客随主便,即如此,我仍与曲公子一道罢。”
曲长负无所谓地道:“随便。”
另一头,靖千江无意在曲长负房中发现生人,当下便低喝一声“干什么的”,抢先向着对方肩头抓去,结果那人一回头,却叫他大吃一惊。
“齐徽?”
他连太子都没叫,齐徽看见靖千江后也是一怔,随即意识到什么。
“是你?你也知道他的身份?”
齐徽脱口道,“你难道也是……”
若非靖千江同样重生,并知道曲长负就是乐有瑕,他怎么会同自己一样,也出现在这里?
靖千江眉宇间掠过怒容,丝毫不想同他说话,打断齐徽斥道:“你也配站在这里?出去!”
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忽地神色一顿,猛然回头朝曲长负房中的屏风看去。
紧接着,靖千江骤然出手,直接打翻了那扇屏风。
“又是什么人?”
——齐瞻正藏在屏风后面。
来曲长负房中这一趟,虽然没看见主人,但是他可真的没白来。
光是一个齐徽出现,已经够让齐瞻惊讶的了,再瞧见靖千江也同样来到了这个不出奇的小房间里,齐瞻简直觉得做梦都没有这么离奇。
况且靖千江和齐徽两人的对话语焉不详,更加彰显出其中存在隐情,他们的关系绝对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齐瞻正站在屏风后面的窗户边上,原本有心一听,却无意中看到,外面竟然来了一群五城兵马司的人。
方才他说自己遇刺,要求搜查,被靖千江把话给堵了,这个时候五城兵马司又是干什么来的?
这场面让人堵住了可不好看,齐瞻立刻便想悄悄离开这里。
偏生靖千江武功太高,稍微有一点动静就察觉了。
他一掌打翻屏风,只见那后面有个人背对自己,于是身形一晃,挡在窗前,抬手便扭向齐瞻的领口。
与此同时,齐徽也已经从后面堵了过来。
他们三个人心中各有惊疑猜测,互相牵製,谁也没来得及离开。
偏偏就在这时,外面的指挥使张褚以及曲长负等人都已经到了,也隐隐听见了曲长负卧房中传来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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