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去干什么了。
在永戴尔看来,现在的‘阳星’行事作风其实逐渐有点开始离谱,那并不符合‘雷廷’一直以来给人的观感。但……
好吧,不得不说,‘雷廷’的部分似乎正在从‘阳星’身上逐步减少,至少五年前的他,决计做不出这样‘对战争束手旁观’的行为来。
永戴尔摇了摇头,将简报发给雷廷,就再次沉浸在了自己的工作中。
而雷廷,他当然感觉得到对方的态度有些不对劲——‘双s’,或者说,‘解限体’对外界变动的敏锐性是方方面面的——但永戴尔不可能背叛联邦与人类的利益,他也就懒得说什么了。
敌在暗我在明,雷廷目前只知道敌人正在高强度监控星网讯息这一点,而这点就足够他将警惕提升至最高。
以至于如今他的光脑外机其实长期处于物理截线强制关停的被破坏状态,需要使用的时候才会把那些关键线路重新接合,归功于导信线路无一例外都是金属的原因,这对他而言和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而除此之外,他也开始有意识的隔离自己与自己认识的几乎所有人,毕竟这世上奇特的超能力太多,他不能冒任何泄露他个人意图的险。
相对的,这个决定……他其实单独找‘凝望者’谈过。
对方从沉眠状态苏醒后和他谈了几分钟,表示非常支持,但并没有多说什么。
而且,祂看起来精神有些萎靡,这让雷廷下意识关心了一下祂,却只得到了一个没头没尾的回答:“这很正常。”
这哪里正常了,一个超能实体表现的好像有机生物那样感到疲惫,这真的正常吗?
在感知对方整体状态后,雷廷发现,对方疲惫的源头还是祂目镜上那一道深渊般黑沉的裂痕——‘灵之底’的晦暗一直在由此处向内侵蚀这位‘凝望者’,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往年祂应该并未有过这等水平的疲惫表现,却在这会儿展示了出来。
对此,‘凝望者’没有回答,只是忽然道:“你看,一个‘整体’的概念如此重要。”
“嗯?”当时的雷廷愣了一下,脑中本能的想起了‘综合体’和‘环世界’,还有‘综合体’宁愿白养不少种族都要维持银河整体安宁假象的作风。
“去斩杀那些动乱之源吧……‘阳星’。就当是为了这个‘整体’。”‘凝望者’似乎在遥望远方,但很快,祂又垂首看向了自己怀中的钢铁地球:“就算这看上去像是什么奇怪的弥赛亚情结……但有些事,只能你去做。”
“你看到了什么?”雷廷问,“或者说,你看到过什么?”
‘凝望者’只是摇头:“未来千变万化,我也不知道公元4000年后的世界会走向哪条道路。
“但我仍模糊记得,‘阳星’……大敌就在我们中间,而你,至少你,能战胜它们、为我们带来胜利。”
“你看上去对我抱以厚望。难道我是什么‘唯一的希望’?”雷廷顺口说着他自己都不信的笑话。
‘凝望者’果然也摇头了:“不,当然不。”
祂轻轻拍了拍那颗钢铁地球,就像拍动一个因痛苦而哭闹的孩童,那姿态慈爱而温柔,而这份与那金属质战甲背道而驰的软性力量,放在祂身上却毫无违和。
“在‘我们’死后的现在,你们每个人都是希望。”祂说,“只不过……‘阳星’,你头上戴着的,是什么?”
祂明明是座雕像,这一刻,却莫名给了雷廷一种奇异的柔和感。
但他知道,在那柔和之下,掩藏的是人类走到今天这一步所必需的武断与坚定。
“相比接受‘人固有一死’的未来并在宁静中走向终结,人总会愚蠢的选择挣扎,即使那可能吃力不讨好。”他听见‘凝望者’说,“‘阳星’……你选择了成为太阳,就得带领人们走向胜利,走向配得上这桂枝与你那力量的方向。你要与强敌作战、以利刃斩断恶德者的血脉与战旗、然后去公正的爱,去失去一些未曾设想会失去的东西……
“这是你自己选择的路,你得走完它,你知道的,再疲惫你也必须走完它,直到你打完这场仗,终结你想终结的,看你想要的未来降临人世。
“直到你梦寐以求的生活,时刻发生于身边的理想国。直到你真正可以开始休息的那一刻。”
“……”
或许‘凝望者’说的话不止面对雷廷,也面对构成了祂的那些灵魂与力量,祂自认自己与那些人未能成为太阳,但他们与强敌作战了、公正的去爱了、用利刃斩断敌骨了、也失去几乎所有曾拥有过的东西了。
一个老斗士的思维中不会存在‘投降’这个词,而一群老斗士聚合在一起更是如此,‘凝望者’就是这样一个个体——祂就是‘一群老斗士’的集合体,而且,是实在拿自己去填过滔滔大河水的那种。
祂自然不会劝雷廷不用急。
因为这一切虽然看似平和,其实早已急到了一个堪称与虎狼赛跑的程度。就连雷廷此前做实验时花去的那三天,其实都是他在等待人联内部将星网基站更新率提上50所必须的时间。
更新新型星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