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隐可以随意改变第六宵柱所有人的心意,让第五宵柱参战,彻底解决天元宇宙的潜在危机,他也可以只控制流离一人,让流离当这个恶人,承担第六宵柱谩骂,让第五宵柱参战。
只要可以控制人心,他有的是办法。
但他没做,就这么坐在被削断的平面陆地旁,看着不时有修炼者参观,犹豫要不要加入宇九霄。
他一个念头,这些人都会加入。
他不会在乎这些人是否加入宇九霄,而是凭一念之力改变所有人思想的力量太诱人了。
他数次想尝试,最终都没做。
每个人生存都有自己的抉择,自己的生命自己做主,别人无权干涉,你可以剥夺他人的生死,却不能剥夺他人自我思考的能力。
这是在挑战底线。
敌人也就罢了,这些寻常修炼者,凭什么被干涉?他们什么都没做,他们是独立的个体生命,他们有自己的尊严,自己的顾忌,自己的家人。
转眼,两个月时间过去,陆隐一直在看着地面,听到那些修炼者议论是否加入宇九霄。
流离数次找陆隐都未能接近。
怀思被他放起来,即便戮思雨联系他也联系不到。
这一日,他起身,消失,离开了第六宵柱。
流离刚好求见,看着空荡荡的地面,走了?
她有些忐忑,不会生气了吧。
…
竹筏流水,墨镜饮料,古怪的着装引起不少人注意,却无人理会,一个个背地里议论,都说是骗子。
距离第六宵柱最近的凡人城池内,陆隐出现了,还是那副装扮,随水流而淌,到哪算哪,有缘者求字问算,无缘者只当一笑。
他没取出怀思联系戮思雨,也不管戮思雨是否在联系他。
他现在只想求个心安。
水流不断淌过,数日后出了城池,连通下一座城池。
一整个城池竟无人求他卜算,修炼者的出现让很多人认清了世界,无所不能永远只存在于幻想中,他们宁愿安稳度日。
陆隐也不急,摊开白纸,书写一个“执”字。
所有人都想放下执念,他却想拿起执念。
若无执念,何来的困厄,若无困厄,何来永生?
他忽然有点理解那句话了。
观五蕴皆空,化一切苦厄。
足足过去三个月,才有人为陆隐写下一个字--“钱。”
又是这个字,凡人的想法很简单,有钱,过得好就行,这不是贪,恰恰是不贪。
转眼又过去半年,找陆隐算命的人越来越多,陆隐改变了很多人的想法,靠的不是言出法随,而是对这个世界更广阔的认知,他越来越感觉,自己存在的意义不单单是因为自己活着,更是替某些人看世界,体会世界,感悟世界。
这或许就是生命的意义。
“我想算字。”河边,一个中年男子伴随着流水缓缓行走,看也没看陆隐,似乎在对空气说话。
陆隐看向那人,那人神色颓废,脸上的胡渣可以算是乱七八糟,目光浑浊,衣服也很脏,整个人如同被阴霾笼罩,陷入了黑暗。
此人,是修炼者,而且拥有星使境界修为,在九霄宇宙很普通,但若放在天元宇宙也算是一方高手了。
当然,在这座凡人城池内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
不知为何变成这样。
“可以,写吧。”陆隐道。
男子凌空书写,空气被定格为一个“离”字。
离?陆隐挑眉,这个字,还是第一次有人找他算,他本以为此人会写下一个“情”字,这个人不管从哪方面看,都陷入了情之一字中。
男子依然没看陆隐,跟随水流缓缓行走,沿途,有人看到他,急忙避开,宛如蛇蝎。
陆隐耳听八方,随着男子出现,周边议论声很多。
“这都九年了吧,还在这,天人都这么痴情吗?”
“可是葵娘不会跟他走的,他怎么就看不透呢。”
“如果天人喜欢我就好了,我愿意跟他走。”
“你可以走,反正你没嫁人,葵娘就不行了,诶…”
陆隐指尖,因果螺旋朝着男子而去,直接穿透,看到一副副画面,原来如此。
此人名为原霍,是遥远之外的修炼者,曾经特意想来加入第六宵柱,但遭遇仇人追杀,重伤掉落这城池,被一个叫葵娘的女子相救,两人相处,久而久之产生感情。
但这葵娘却是有夫之妇,尽管她的丈夫死去数年,按理可以改嫁,偏偏这城池规矩是不能改嫁,因为城池是一个家族所建,人口繁多,说是城池,更是家族,不过是人口众多的凡人家族。
这城池的规矩便是不能改嫁,一日嫁到这里,终生就要留在这,这城池内有很多失去丈夫的女子,也都一个人孤苦伶仃的生活,最多带个孩子。
葵娘与外人产生感情想要离去,城池里的人自然不同意,拦,他们拦不住原霍,但葵娘自己也不愿意走,她出生于这座城,姓氏虽是这座城的外人,但这座城却是她的家,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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