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众训斥我。”用纸巾糊了一把鼻涕,瞿盈盈继续抱怨:“虽然确实是我工作时疏忽了,可我发?现后,及时作出补救,也没有造成任何损失,也就他,一双眼睛厉害的很,发?现了问题,揪住我训个没?完,而且还是当众说,我里子面子都给丢干净了!”
辛怡不太好评判,瞿盈盈实在?哭得过于伤心,眼泪吧嗒吧嗒都快把甲胄淹了,花艳艳被哭声吸引,从门缝挤进来挨挨蹭蹭,行动很暖心。
辛怡忙于安抚瞿盈盈,贡献出身上所有小包装零食。
瞿盈盈愤愤嚼着山楂片,眼睛里喷着火,“哼,我要把你的山楂片都吃干净,一片都不给邢院长?留!”
辛怡笑笑,拿起水杯,转去隔壁给瞿盈盈接水。
休息室利用率很高,有?两个饮水机,还有?咖啡机跟煮茶器,面积很大,午休的医护经常来这里凑合一下,今天?照例挤满人,跟往日祥和气氛不同?,今日的休息室被极强的低气压笼罩。
辛怡走过去接水,就见导医台的护士正偷偷抹眼泪。
小姑娘今年大四,是来实习的,平常跟瞿盈盈关系极好,两人经常凑一起聊八卦。
苗雪薇哭得梨花带雨,低声咕哝:“我当时被别的事情分神,报错了磁共振价格,可我又没?有?报低,而是往高了报的,邢院长?就为这个,当众教训我一通,说的话还那么严厉。”
辛怡手指回?蜷,攥紧杯柄,指节太过用力被压出白痕。
她?睫毛轻扇两下,回?头朝院长?办公室张望,瞿盈盈那边还在?伤心,现在又加上一个苗雪薇。
辛怡思绪联翩,小小的苗头顶出芽尖,被她?迅速撷取。
这两日她?同?邢则相处,没?察觉他不对劲,怎么侧面了解到的,跟她接触到的邢则大相径庭,与自己在一起的邢则稳重温文,转头就训哭两个女?孩?
……难道男人也有更年期?
辛怡安慰几?句,给小姑娘也送上小零食,夸她即使哭起来也这么楚楚动人,苗雪薇这才破涕为笑。
接水回?去,瞿盈盈心情转霁,不亦乐乎地跟花艳艳玩对猫爪,狸花猫没?站稳,身体?后仰翻倒在?沙发?上,脚爪子勾住辛怡的午睡毯。
瞿盈盈佩服道:“辛怡,还是你比较勇猛,竟然敢在?院长?办公室午休,换我,给我十个胆子都不敢,最近的邢院长跟吃了炮仗似的,尤其不好惹。”
辛怡犹犹豫豫问:“最近……他脾气很大吗?”
瞿盈盈一下打开了话匣子,“何止啊,显而易见地暴躁,一点就燃,现在?我们都尽量避免跟他接触,担心受到殃及。”
瞿盈盈历数邢则“恶性”,比如开会时怒气冲冲拍桌子,因为不值一提的小事大发?雷霆,说到这,她?无意识地瞄一眼眨着眼睛认真聆听的辛怡,品出一丝不对劲。
“不对啊,比起我们,你跟他相处的更久,难道没?发?现吗?”
辛怡还真没?发?现。
她尴尬挠脸,没?多说什么,含混过去。
等瞿盈盈人一走,辛怡没?了睡意,从卫生间接了点水去浇花。
邢则养得茉莉花,每日在?窗台上经受阳光暴晒,花开得很好……至少辛怡几个小时前见它的时候开得还是挺不错的。
站在?窗台前,辛怡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睛,好端端的茉莉花,怎么会从中拗断?
花叶显然经历过一场暴行,叶子被揉皱,碎星般攒簇的雪白小花几乎半数都零落了,铺在窗台上,阳光一照,皑白如雪。
辛怡心惊,是哪个敢在邢则头上动土,连他养的花都敢动!
从痕迹看,辛怡不认为是瞿盈盈,拗断的花枝枯萎发?蔫,显然是有?些时间,至少一个小时以上。
辛怡聚精会神分析细节,试图推敲出辣手摧花的“凶手”,邢则电话?忽然打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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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从宠物墓园回来后,邢则毫无表示,甚至人影都很难捉到,辛怡憋着气,态度故意冷淡,说话的语气也像是掺了冰,“干嘛?”
对面显然是愣了愣,而后斟酌开口:“你在医院?”
“不在医院我还能在哪儿?”
说话?时,辛怡郁气满腹,重重捻起一片花瓣,凑到鼻底轻嗅,却意味嗅到一股甜蜜香气。
辛怡眼波闪了闪,疑惑地再度凑过去,香甜气息萦绕鼻端,明显区别于茉莉的馥香。
另一边,邢则发?出闷闷一声笑,“我这里遇到点麻烦。”
辛怡动作凝顿,嘴唇抿了抿,问:“什么麻烦?”
听?出她?在?担忧,即便上一刻还在?同?自?己怄气,邢则心脏再度被她的软柔击中,漏跳一拍,“电话?里不好说,要不,你现在回来?”
院长?都公开翘班,辛怡也没了心理负担,牵着甲胄归家时,路过自?家没?停留,径直走到楼道最深处,用指纹解锁邢则家的防盗门。
嘀声后,甲胄一早熟稔全部流程,傻兮兮地用嘴筒子一挑,门推开后,它兴奋地往里冲,却听?邢则呵斥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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