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街每一里都有重兵把守,将北狄死死围住,根本插翅难逃。
谢常安如今正于北狄太子隗玄的府邸之中,她还未入内,便听到里头传来此起彼落的女子哀嚎与哭声。
宋幼清与李承珺对视了一眼,李承珺解释道:“都是隗玄府里的女眷。”
宋幼清撇撇嘴,又冷不防地觑了他一眼,“那他女眷倒是多。”
没由来地被她瞧得有些发怵,李承珺轻咳了一声,“你瞧我做什么,我府里就你一人。”
宋幼清没再理他,快步入了府。
谢常安早已得了消息知晓他们二人已到了北狄,早已在此等候,见着宋幼清的身影,三两步上前,拉过她的手,急迫地上下看着她,“如何?可有伤着了?”
“并未,隗瞿并未奈我何,若是有伤我也来不了这儿。”
谢常安一听,松了口气,可转而他将脸一沉,“你骗我的事我还未找你算账呢,明知有险,你还要去?怎么这些年吃了那么多教训还不长记性。”
谢常安话音刚落,只听闻李承珺轻咳一声,阴沉的目光凝视着他搭在宋幼清肩膀的手上,谢常安手一僵,默默松开。
晋王殿下倒是护犊。
是了,如今的宋幼清早已不是往日的宋幼清,她还多了一个身份。
谢常安往后退了一二步,“北狄王与几位王子皆已被囚,将军随我去看看吧,全凭将军发落处置。”
隗玄府中有一处地牢,说是地牢但也不过是为了寻刺激而被他用于行男女间荒诞之事,这些宋幼清也见得多了,不足为奇。
倒是李承珺见宋幼清毫无反应,一直拧着眉。
“这些女眷将军准备如何处置?”
地牢里关押着十数女子,各个蓬头垢面,有几个手里还抱着孩子。
有几人眼尖,见关押她们的将军如今都毕恭毕敬,便知此刻来的才是真正做主的人。她们拍打着牢门,朝宋幼清歇斯底里:
“求求你们放我们出去!我不想死。”
“放我出去。”
“孩子年幼,可否放过他。”
……
宋幼清只是淡淡看了一眼,“把有孩子的放了,其余人一并杀了。”
宋幼清这话无疑激起千层浪。
牢中传来嘶吼怒斥声,“凭什么!凭什么她们有孩子就不用死!”
有几个女子上前就将妇人手里的孩子夺过,“要死一起死。”
“把孩子还给我,还给我!”妇人扑上去就要与他们扭打,“不要伤了他,还给我!”
为母则刚,那妇人发了狠,上前逮住人便撕咬,几番挣扎之下才将孩子夺了回来,她将孩子死死抱住,躲在角落里一脸阴狠。
看足了戏,宋幼清这才开口,“你们几个想不想救自己的孩子?”
那几个有孩子的方才也被吓着了,生怕下一个轮到她们,她们将自己的孩子都不由得抱得更紧了些,拼命点着头,“想,想。”
宋幼清信步而前,“我这人最爱听故事了,你们若是能说一个令我满意的故事,我便放你们离开。”
牢中女眷面面相觑,显然是不信宋幼清的话,哪有这么好的事,只是说一个故事便能离开。
有胆子大的上前,“什么故事?”
“这比如啊……”宋幼清故意一顿,“隗玄的银两都藏在哪儿了,他的暗卫或是禁军如今在何处,又或是这北狄的矿山、岩盐在哪儿,这些也不尽然,你们亦可说些更有意思的,我都爱听。”
“第一个说的,给五百两与一辆马车,我可命人护送她离开北狄,让人永远都找不见她,可是……”宋幼清慵懒地勾了勾铁锁,发出铁器都闷声,“后面说的可就没那么好运了。”
李承珺立于她身后,唇角有隐隐笑意。
而谢常安自是见怪不怪了,几年来宋幼清皆是如此,几句话将人心拿捏得死死的。
这些人显然都知道北狄已无力反抗,如今有逃出去的希望,她们怎可放过,只不过这个希望代价太大,说得不好,那便是投敌卖国,可这也就看她们愿不愿意取舍了,是命重要还是名声重要。
有一紫衣女子从地上腾坐而起,厉声怒斥:“你休想,让我们出卖太子与北狄,你做梦!大梁狗贼,你休想从我们口中套出一点。五百两,你这是瞧不起我们还是打发叫花子呢!”
在太子府中谁不是锦衣玉食,五百两能做什么!
宋幼清不怒反笑,“我可没有逼迫你们,若不想说的,我也不会拿刀架在你们脖子上,只是愿意说的,我会放你们离开。五百两于如今的你们来说也已不少了,日后离了北狄哪里还能过人上人的生活。”
那女子冷哼一声,看着其余人等,咬牙切齿道:“我看你们谁敢说!太子待你们不薄,休要做背信弃义之徒!”
众人不说话,低着头看着衣摆,衣摆沾着泥泞的草灰,已瞧不出原本的面貌。
宋幼清不急,站在原地闭目养神。
“你说话算话?”
一道声音打破沉寂,宋幼清看去,只见方才被夺了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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