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军营里,谢常安正半躺在床榻上,半身裹着的白纱还透着血迹,可他依旧手中捧着书,神态安然。
“将军,将军。”
帐外的副将拦住了小兵,“何事?将军正在休憩,莫要惊扰了。”
“外头有人求见将军。”
“将军是随随便便就能见的吗?”副将呵斥道:“给我将人赶走,将军还在养伤,不见人。”
“可那人有信物递来,说是将军见着就能明白的。”
“你脑子长哪儿了,外头的东西随随便便就敢往将军手中递吗?”副将见帐子里没有动静,便知谢常安默许了他,他底气不由得更足了些,“拿走拿走,将军不见人。”
“是,属下告退。”小兵在副将的施压下只得退下,他看了眼手中的玉,叹了口气,“玉倒是块好玉,可惜了。”
正在帐中的谢常安闻言,手微顿,心中不知为何划过一抹异样,但他并未当做一回事,继续看着书。
那小兵没走两步,就有人走过来,瞧见他手中的东西,讶异道:“哟,小子你可以啊,将军赏了你这么好的白玉?”
“说什么呢,不是将军赏的,是外头有位公子要见将军,送来的信物。”
那人笑意渐渐退下,“害,我就说呢,你能走什么狗屎运。”
后面再说了什么谢常安一概不知,早在他听到白玉与公子几个字时,他就已将书甩开,随意套了靴子就往外冲。
副将着实吓了一跳,“将军,你怎么出来了!你现在还不可下榻啊!”
谢常安不顾副将阻拦,就往外快步走去,“那枚玉呢,让我瞧瞧。”
“啊?”副将一愣,一时间未反应过来。
那小兵一听,赶忙折回来,将那枚白玉递上,“将军,您可是要这个?”
谢常安一把夺了过来,这枚玉熟悉得另他眼眶微润,他脑中大乱,哪里还能想着这玉是怎么又莫名出现的。
“是她!是她!她回来了!她回来了!”谢常安紧紧攥着玉不肯松手,却又生怕弄碎了它,“她在哪儿?她人在哪儿?”
众人惊讶地说不出来,他们何时见过这阵仗。
不见人回应,谢常安一把推开几人,拖着伤腿就往营外跑,生怕去晚了人就不见了。
谢常安一瘸一拐,还未走到营外,便见着一道身影背对着他蹲在几个将士之中,熟悉得令他发颤,“将——”
“将军,您来了。”有眼尖的将士一见到他,立马行礼。
宋幼清回过头看去,就见谢常安正喘着气望着她,可不知是不是自己错觉,她竟瞧着谢常安见到她时,脸上的笑意散去。
他胸前被包得严严实实的,怕是伤得不轻,鼻尖有些酸涩,但她装作没瞧见,揶揄道:“怎么,谢将军见着是我,这么失望?”
“侧……你怎么来了?”此处人多眼杂,宋幼清一身男装,想来也是不想让人认出,他正了正声,“先随我来吧。”
不是她,怎么可能是他呢。
副将与那小兵赶了上来,见着谢常安又是一顿疑惑,方才将军高兴地跟见了媳妇儿一般,如今又是怎么了?
刚踏入军营,谢常安便问道:“你怎么来了?”
宋幼清看了眼他身后的副将,一言不发。谢常安见状,摆了摆手,“你去替二位准备两顶帐子。”
“将军,帐子不多了,要不让二位合用一间吧。”军中将士有的可是十几个人挤一间,这二人一来便是用了两间,根本说不过去。
谢常安厉声,“让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废话。”
在场人中,罗安知晓实情,便也默许,宋幼清自然也不反驳。
“是,将军。”副将心不甘情不愿地退下了。
宋幼清也将人遣下,“罗安,你去搭把手。”
“是。”
帐子里便只剩下二人,谢常安便丝毫不顾及起来,“侧妃娘娘怎么突然来了边关?这是为何?”
宋幼清盯着他,漠然道:“我来找李承珺。”
谢常安一怔,眸中闪过些什么,“侧妃娘娘不必亲自来,到时谢某会将晋王殿下的尸首送回京城。”
谢常安是什么德行宋幼清还能不知晓,他这人就是敦厚老实,说不得假话,随便诓两句就都能问出来了。
这也是她这么急着来找谢常安的原因。
“无南与我说,李承珺的尸首被狼群啃食了,只剩下半身了。”
谢常安偏过头去,“是。”
“无南说,他找着那尸体时,右臂上有一胎记,可怎么就能这般确认那人就是李承珺,这世上有胎记之人多了去了,难不成都是李承珺不成?”宋幼清故作悲痛,“谢将军,你告诉我,你可是也瞧见了那胎记?”
“嗯,瞧见了。”
宋幼清眼神微闪,嘴角微扬,却不过稍纵即逝,“那你告诉我,那胎记是什么模样?”
谢常安额间冒了些虚汗,“我不记得了,只依稀记得有块胎记,无南是晋王殿下的心腹,他说是晋王那就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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