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启昀搂着她的脖子,将头埋在她颈间,糯糯地唤了一声,“娘……”
宋幼清心头一酸,不知作何感想,一想到这孩子是李承珺与别的女人的,她心里就不自在,若是搁在以前,她怕是直接能将人丢了不管不顾。
可这孩子瞧着也愈发可怜,他这些年来都未有母亲相伴,不禁让她想到了自己,可李启昀更让人心疼,这三年来,竟连自己母亲长什么模样都不知晓。
宋幼清轻叹一口气。
可那又如何,终究……不是她的孩子。
她亦有私心,有想过若李启昀是她与李承珺的孩子,那如今是不是便不会是这番境地了。
可她还是奢望了,沈安曾说过,她难以再有自己的孩子了。
……
李启昀像是第一回 坐马车,根本坐不住身,在马车中乱窜,这里摸那里碰的。
好在梁九公在身后的马车中,他不知这里的动静,宋幼清便也随李启昀去了。
李承珺的马车中有诸多暗格,宋幼清是知晓的,但她从未想着去瞧瞧里头装了什么,可这一回李启昀倒是让她长了眼。
他在马车车壁上一通乱按,十数个暗格都弹出。
本以为里头会是刀剑暗器,却不想其中茶具、书籍、棋盘一应俱全,倒像是另一个书房。
宋幼清无声地叹了口气,耐心地将暗格一个个撤回,这时李启昀突然“咯咯”地笑了出来。
宋幼清一转头便瞧见李启昀手中拿着一白色的物件,宋幼清下意识就夺了过来。
这是……
一枚白玉静静躺在她手中,正中赫然刻着一个“宋”字。
她也忘了这是哪一年给他的,她早已不记得这回事了,哪里想到李承珺还留着它。
可一见到这块玉佩,记忆翻涌而来,宋幼清唇角都染上几分笑意。
……
“叔玄,这个给你。”
“给我这个做什么?”
“我与你相识也好些年了,仔细一想,竟也没给过你什么拿得出手的物什,干脆就将这块玉给你,如何?”宋幼清生怕李承珺不接,继而道:“这是我从小戴在身上的,我还在上面刻了一个‘宋’字,我宋幼清发誓,这东西定是独一份的,旁人都没有。”
李承珺这才笑了笑,将玉接过,“为何刻一个‘宋’字?这满大街的‘宋’字还不够瞧吗?”
宋幼清轻咳两声,故作高深,“这‘宋’字多威武啊,待日后我也成了震慑四方的大将军,你拿出这玉佩,多有面子,这姓‘宋’的将军可就只有我一个,可叫什么幼什么清的才是满大街都是呢。”
李承珺抚摸着上头的“宋”字,揶揄道:“怕不是挑了最容易刻的一个字吧,我瞧着你连个‘宋’字都能刻歪,若是刻个‘幼’或是刻个‘清’的,怕是最后就连什么字都瞧不清了。”
被戳穿心思的她恼羞成怒,“李承珺!你是不是想死!”
……
宋幼清回过神来,一遍又一遍抚着玉。
玉身光润,看样子玉的主人时常把玩,宋幼清察觉出一丝异样,将玉佩翻了个身。
这上头也刻了一个字:李。
宋幼清失笑,当初还说她呢,自己不也是捡个最容易的字刻吗?
不知为何,一枚玉的两个字却叫她这两日的阴郁散去了不少,就算是骗了她又如何,毕竟骗了一时,她亦能快活一时。
马车突然急停,宋幼清怕李启昀摔着了,赶忙拉着他,“发生何事?”
“回娘娘,路窄,前头还有一辆马车,怕是会堵住去路。”
“让她们先行就是。”
“是。”
本以为是再平常不过是一次路塞,却不想好巧不巧,遇上的又是认识知人。
“咦,这不是晋王府的车吗?可是侧妃娘娘在车中?”
宋幼清深吸一口气,将那枚玉佩放入暗格中,便起身探出身去。
只一眼,宋幼清便认出了,是长安郡主李乐瑶的小跟班沈怀菱。
宋幼清经不住纳闷,这些京城闺阁女子就当真这般空闲,整日在路上闲逛,还是说她当真太背了?她平日里也就出来几回,却都让她给撞见了。
“沈姑娘。”
“侧妃娘娘还记得我啊。”沈怀菱含羞一笑,“娘娘这是要去哪儿呀?我与陆姐姐正想去府里拜访娘娘呢。”
陆若涵也在?
宋幼清微微挑眉,她倒是低估陆若涵了,她本以为陆若涵是想通了,却不想是在今日等着她。
“妹妹。”陆若涵款款从马车中走了出来。
宋幼清脸色沉了下去,看来陆若涵还是没将她的话当回事,“今日二位怕是白跑一趟了,本宫还有要事在上,恕不能奉陪。”
沈怀菱见宋幼清端起了架子,也懒得再给她好脸色,“娘娘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与陆姐姐特意来寻娘娘,娘娘倒是无情,半路便将我二人驱赶,莫非是当上了侧妃,便瞧不起我们这些昔日姐妹了。”
“沈姑娘严重了,今日却有要事在身。”宋幼清朝身后瞧了眼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