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府里总归是要留一些丫鬟婢子的,阿荷服侍过你,留下来自是比旁人妥当些。”
宋幼清毫无琢磨他话中之意的心思,更不知李承珺此刻心中所想。
李承珺走了出去,在屋外等候,见无南带着沈安过来,点了点头,“无南,你去别院找几个手脚麻利的婢子嬷嬷过来。”
“是。”
沈安见院外只有他与李承珺二人,这才轻咳了一声,打趣道:“殊不知晋王说的法子是这种法子?那日后晋王准备做?”
“自然是娶了她。”
“娶她?”沈安笑了笑,“这些年我也将她的性子摸了个透,她这人做事容易一意孤行,再则晋王今日之事将她惹恼了,她愿不愿意嫁给晋王还是另一回事儿呢,若她不愿,你拿刀架在她脖子上也毫无用处。”
“沈神医不必多虑,此事我自然会有自己的考量。”
“神医”二字让沈安都不由得飘飘然起来,他笑了笑不再多言。
阿荷走了出来,“主子,姑娘已安排妥当。”
沈安见阿荷在晋王府,也并未惊讶,他心中一番思量,也想到了缘由,“好,我进去瞧瞧她。”
李承珺刚要跟上,就见沈安毫不留情地将他拦在屋外,“晋王留步。”沈安笑了笑,“毕竟……这男未婚女未嫁的,不妥!”
李承珺脸色猛地一沉。
……
沈安嗤笑了一声,提着医药箱就往里走,见宋幼清老老实实地瘫在床榻上,轻啧了几声,“一日不见,净给我整些幺蛾子,怎么,嫌命太长?若你不想活了,与我说一声就是,我给你药中掺点毒药,保管你舒舒服服地死去。”
可躺在床榻上的宋幼清却是直勾勾地盯着头顶,一言不发。
沈安一愣,走上去在她面前招了招手,“回神!”
宋幼清一愣,终是察觉到沈安站在她面前,“你何时来的?”
沈安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替她查验着伤口,“怎么?没当成太子良媛在这儿怅然若失呢?”
宋幼清没心思与他瞎扯,“沈安,我说你这人长得也仪表堂堂的,怎么就长了一张嘴呢?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她话音刚落,就见沈安皱了皱眉,她不由得心头一紧,以为是伤口又出了什么事儿,“怎么了?”
沈安将她伤口处的死肉剔去,重新伤药包扎,“我先前与你说过,你幼时吃的那些药对你身子损伤很大,再则吃了那么多年,身子很难调养,更何况这次伤口在腹部,长此以往,日后你怕是难以……”
“难以什么?”宋幼清瞪了他一眼,“有话就说,藏着掖着做什么?”
沈安脸色一沉,“怕是难以有孕。”
宋幼清面色一僵,她将自己的衣衫重新系好,“无碍……我又不在意这个。”
“怎可能不在意?你日后还是要嫁人的,这是夫家最在意的,没有孩子傍身,你日后——”
“沈安,你该走了!”宋幼清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她索性下了床榻就将他往屋外推。
沈安并未挣脱,由着她将自己赶了出来,他看了眼紧闭的大门,无奈地叹了口气,在不在意,他怎可能瞧不出来,她就算在意也只是一人扛着罢了。
李承珺见他出来,上前急切询问:“她身子如何了?”
沈安见李承珺一副比里头那伤患更心急的模样,突然想到了什么,他脸色故作一沉,“让她好好养身子吧,再这么折腾下去,就算是菩萨也救不了她了。”
李承珺眉心一拧,“这是何意?”
“好好照顾她吧,她本就没有多少时日可活,再这么糟践自己,怕是活不过三个月。”
李承珺一怔,“三个月?”他一把拉住沈安,“你把话说清楚!”
沈安轻咳了一声,“她三年前也是九死一生,这条命是捡回来的,她如今底子差,越是到冬日越是抵不住,你瞧她时常咳嗽就知晓了,那可不是装的,再则她如今一而再再而三地受伤,她身子早就遭受不住了。”
“你说的可是真的?”
话已至此,沈安便也不顾及起来,“沈某可有骗晋王地必要?晋王也好好想想,她为何不肯暴露自己身份?”见李承珺当真陷入沉思,沈安继续道:“是因她已知晓自己无多时日了,不愿拖累旁人,这才瞒着众人。”
见李承珺眼眸含着凄楚与懊悔,沈安慌忙偏过头去躲避他的视线,他心中满是负罪感,就这么骗了李承珺……会不会有些不妥当?
可他也是为了宋幼清啊,他如今已不指望她能好好照顾自己,现下有一个把她当做宝贝疙瘩的人,他为何不好好“利用”一番,有李承珺替他看着她,他也能安心不少。
一想到这儿,沈安顿时松了口气,觉着自己便是世间的活菩萨。他将李承珺的手轻轻扯开,“不过……晋王放心,她的身子还未差成那般地步,只要好好调养,还能有一线希望。”
沈安见卧房又被打开,宋幼清走了出来,他赶忙行了个礼,“晋王,许某先行告退。”
李承珺眉目沉郁,点了点头,“劳烦许大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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