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常安想了想,觉得甚是有道理,不由得点了点头,“晋王,那明日之事便拜托你了。”
李承珺低垂眉眼,“我不是在帮你,只是在替她守住她倾尽所有都要保住的一切。”
谢常安眼中亦闪过一抹伤痛,可他一回想起昨夜之事,正色道:“于晋王来说,将军是什么人?”
李承珺眼眸微颤,声音中不由得染着一抹哀愁,“故人。”
“既然如此,谢某还是有句话要对晋王说,谢某知道晋王心中有愧,想要弥补将军,但即便晋王如今做得再多又能如何,将军也回不来了,晋王做得种种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我知道……”即便他先前再遭受多大的痛楚与不公,也未有像如今这般挫败。
谢常安说得不错,他就算做的再多,她也活不过来了,一直以来,他也不过是死人的愧疚而已……
谢常安不愿再多说什么,拱手作揖,“谢某先行告退。”还不等李承珺说什么,谢常安便转身离开。
李承珺抱起一直趴在桌案上的赤狐,难得没有逗弄它,“无南。”
“属下在。”
“你替我去备着那件云锦白袍。”
无南不解,但还是奉命行事。
李承珺眼中含着从未有过的柔情,他低着头抚摸着赤狐,“明日我就要去见她了,她曾说过,她最爱我穿那一身了……阿清,明日你跟着我一道去,可好?你也许久不见她了吧,可有想她?”
小狐狸气息微弱,呜咽了一声。
“我等这一日等了三年,可等到后我才心知,若是我不曾等到那该多好,我还能自欺欺人,告诉自己她还活着……”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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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晋王不爽第5天
翌日, 所有行动皆在李承珺掌握之中, 护送粮草的队伍安全前行, 一刻钟后他才在十里长亭处等到了姗姗来迟的谢常安。
谢常安佩剑之上染着血腥,见到李承珺已在长亭等候并未意外, “方才身后跟着些鼠蚁之辈,花了些功夫,晋王久等了。”
李承珺只是点了点头,重新坐回了马车中,“走吧,早去早回。”
谢常安见李承珺身旁除了车夫再无他人,而车夫也并非无南,他心中有疑, 但也只是皱了皱眉,并未作声。
锁龙坡归属锦城,离京城有些远, 两人到锦城之时已至黄昏。
“我曾来过锁龙坡, 锁龙坡山势险峻, 不利夜行, 等明日一早我们再上山。”
李承珺抱着赤狐,神色未变,点了点头。
却不想一路寡言少语的谢常安开口道:“三年前, 淮沂之战时,将军与我便来过锁龙坡,锁龙坡地势得天独厚, 借此也抵御了不少外敌,将军说过,这是一个好地方,却不想她最后葬在了这里。”
谢常安转身看向李承珺,“谢某心中有一疑虑,但若是晋王不想说,就当谢某不曾问过,是谁发现了将军的尸首,又将将军葬于此地的?”
李承珺脑中突然浮现一道熟悉的身影,心中五味杂陈,“重要吗?”
“自然重要,等边关战事稳定,谢某定会亲自登门拜谢。”
李承珺望着谢常安,竟也不忍欺他,“那人你见过,就是苏澜。”
谢常安皱了皱眉,“苏澜?可是那日在晋王府见到的那位?”
“正是。”
谢常安眉头紧蹙,“只她一人?”
李承珺神色未变,只是抱着赤狐的手微微僵住,“是,怎么了?”
“不可能!”谢常安分外坚决,“晋王可确认是那苏澜一人将将军葬在锁龙坡的?”
李承珺心一紧,声色微颤,“谢将军这是何意?”
“她可有说将军被葬在何处?”
“山顶。”
谢常安深吸一口气,怒不可遏,“那苏澜定是骗了晋王,她一介弱女子根本不可能带着将军上山!”
李承珺心中郁结,他如今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何情绪,他期望是苏澜骗了他,可又不期望她欺他骗他,话到嘴边,竟是替她说话,“她身子不弱,会武。”
“那也不可。”谢常安格外坚决,“锁龙坡山势与别处不用,一人独行都有些困难,更别说再背着一人了。她身形比不上将军,尸身冰冷沉重,她只凭一身蛮力根本做不到的。若真的是那个叫苏澜的人,那她身旁定是有另一人,但若如她所言是她一人把将军带上山的,谢某可断定她在说谎。”
李承珺抱着赤狐,手中的力愈来愈紧,当初苏澜告诉他宋幼清葬在锁龙坡之时他确有疑虑,但因世上只有苏澜一人知晓宋幼清被葬在何处,他也便不作他想。
但经谢常安一说,他心中某些情绪却愈发翻涌起来,“我先前有问过你,幼清身边可有一个叫阿容的女子,你说不曾见过,你再仔细想想,她说她是五年前被幼清捡来的。”
谢常安蹙着眉,“此人谢某当真未听说过,只因将军之事谢某从不多问,不过将军心善,确是会在临镇带些孤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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