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李承珺示意宋幼清坐下,他看了无南一眼,无南会意,从怀中取出一张纸来递给了宋幼清。
宋幼清还未仔细看上面是什么,便听李承珺清越之声道:“你一人来晋州,提着银两不便,到时还需购得粮草与药材,会耽搁不少时日,我已命人都备好了,明日让他们一同随你去边关。”
宋幼清一惊,“晋王您同意了!”
“战乱之中受苦的还是将士与百姓。”
“我就知道,晋王您定是深明大义之人。您放心,三年内我定是将这笔钱悉数奉还,我在这儿替边关的将士先谢过晋王。”
李承珺端起茶轻抿了一口,“起来吧,不必如此,我也不是什么善人,实话说,你父亲是我的恩人,我也只是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帮你一回,就当是偿还了他的恩情。”
“那可不一样。”宋幼清崭然一笑,“晋王这份恩情自然是记在我名下的,日后也定当是我来还。”
李承珺浅浅一笑,淡到让人看不出情绪来,“吃吧,到时候回去早些歇着。”
“多谢晋王。”
宋幼清自幼是个话痨子,吃饭之时也根本管不住自己的嘴,她一人从天南地北谈到朝里朝外,李承珺一言不发,只是淡淡的听着,时不时的倒是会点点头。
“晋王这些年来都是一个人住?”明知道如此,但她还是忍不住问,她虽觉得自己也没比他好哪儿去,可好歹在京中还有李驿昀与白方瑾和她一道作伴,来了边关后又认识了谢常安,日子虽说艰难,但与人互相扶持还是能过得下去。
可李承珺却是一人在这儿住着,今日看来,他应当也是闭门不出的那种人,更别说有什么亲友了。
“嗯。”李承珺也并未多说,只是淡淡回了这一个字,便低头吃着菜。
“无碍无碍。”宋幼清笑了笑,“还有一个月便是年关了,到时候边关应该能稳定下来,反正我也回不了京,若是晋王不嫌弃,那时我陪你来过年,你一个人未免太冷清了些,两个人自当是好些。”
李承珺一怔,在缄默片刻后,他缓缓道:“自然是军中要务更重要些。”
宋幼清只是笑了笑,并不回他话,她顺手从怀里将方才那块刻着“宋”字的白玉取了出来放在桌上,“这玉您收不收那是您的事儿,但我还是得给的,晋王就当我暂且放在您这儿,等三年后我将这二十万两一并还清后,我再来把玉取回去。”
宋幼清说完,根本不容李承珺再说什么,起身告退,“宋某先回去歇着了,明日还得早起赶路,今晚多谢晋王的款待。”
说完,她便匆匆转身离去。
望着宋幼清远去的背影,李承珺突然低着头笑了笑。
无南一愣,顺着李承珺的视线望去,不由得心中诧异,这宋幼清是什么来头,自家主子这般以礼相待不说,还难得地笑了。
“无南。”
无南赶忙收回目光,“主子,有何吩咐?”
“今年过年东西都备双份吧。”李承珺看了眼桌上被吃了大半的几道菜,浅浅一笑,“这些菜到时候都让厨房备着就是。”
“是。”无南心中有疑,“主子,您真的要让那宋公子来?”
李承珺看着被宋幼清留在桌上的那枚白玉,也不知是柔和了月光还是烛火,他微微抬眼,顾盼生辉,“我一个人太久了,都忘了身边有人念叨是什么感觉了……”
……
宋幼清回到房内,扑在床榻上倒头就睡,如今事情已安定,她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了,她轻嗅着枕间的清香,愈发的心神安宁,不知不觉当真沉睡了过去……
“姑姑,姑姑!”o轻o吻o想o想o独o家o整o理o
恍惚中,似乎有声音在她耳旁,将她从梦境的沉浮间拉了出来,她猛地睁开眼,见小萝卜头站在床榻旁呼喊,竟一时间分不清究竟哪个是梦。
“姑姑,我都从皇上那儿回来了,你怎的还睡着,该用午膳了。”苏衡见苏澜愣神,将手在她面前挥了挥。
“都要午膳了吗?”苏澜坐起身来,她看了眼桌上已经摆好的菜肴,不由得蹙眉,自己竟然睡了那么久……
“嗯,姑姑定是昨日累坏了,这才睡得沉。”谢衡待苏澜梳洗一番后才拉着她到桌上,一脸兴奋道:“姑姑,今日衡儿说想吃烧鸡了,皇上就赐了烧鸡给我们!”
苏澜兴致淡淡,她一直回想着昨夜做了什么梦,可又记不大清,像是忘了什么重要之事,不免有些焦躁。
“姑姑,怎么了?”苏衡迈着小腿跑过来,“姑姑可是昨夜没睡好?”
苏澜笑了笑,“没有,你瞧我睡得那么沉,怎可能没睡好。”
苏衡满腹狐疑,“昨夜我听见姑姑说梦话了,好像是……叫什么来着……”苏衡低着头冥思苦想,“对了!好像叫书轩!姑姑,书轩是什么?”
苏澜心头一紧,夹了只鸡腿放在他碗里,“吃你的饭,说那么多做什么!我醒了哪能记得昨夜梦见什么。”
苏澜没由来得一阵心虚,扒着饭默不作声。
书轩……叔玄……还能是什么!苏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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