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常安,父皇还是稍稍——”
“朕忍不得了!”皇帝打断李驿昀的话,“驿昀,朕命你三日内从谢常安手中将剩下那一半虎符拿回来,若他不给,那他这将军就别做了!朕朝堂之上那么多人,还差他一个姓谢的!”
“父皇,还请三思!如今也只有谢将军对边关的局势最为清楚了,若少了他——”
皇帝丝毫不肯退步,“你不必再说了!就按朕说的办!”
李驿昀嘴角含着一抹笑意,他随之正色道:“是,父皇。”
“那幅画……你又如何看待?”皇帝愁容满面,“朕觉着朝中定是有人又要以宋幼清之死说事,才会送了这个来。”他瘫坐在高位上,眉目中渐染不耐,“这两日朕夜夜不得安眠,梦里总会出现宋幼清的身影,昨夜朕又梦见他说要回来了,今日就发生了这等事,定是有谁在暗中装神弄鬼,你好好查一查,一个也别放过。”
“是,父皇。”李驿昀眼神微动,“若是此事与镇国侯府有关,那……”
皇帝闭上眼,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若是这般境地还不老实,那就一并送去边关,让他们一家团聚吧。”
“是。”
“还有。”皇帝突然想起了什么,他睁开眼略微不满地看着李驿昀,“你今日太过鲁莽了些,那苏澜被你那般伤着了,苏家肯定要讨一个说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苏澜不是倾心于你吗?不然就将她纳了,让她做个良媛便是。”
李驿昀眉间忔皱,并未应下。
皇帝倒是惊诧,“怎么?你不乐意?”
“不是,只是儿臣觉得……”李驿昀面露为难,“苏五姑娘与皇叔走得近,她应当是心悦皇叔才是,若是儿臣将她纳为良媛,岂不败了他们二人的姻缘。”
皇帝轻嗤一声,“昨日那苏澜都跑来我这儿亲口说心悦你了,我瞧着她也是个没有心思的,放在你院里也只是多个人罢了,不会闹出什么事儿来。”
“况且,那苏万州是个规行矩步之人,朕瞧着他也成不了什么气候,若是不出差错,就让他继续在那个位置待着吧。不过那苏景云倒是人中龙凤,若是能让他替你做事,朕便可以稍稍安心了。瞧着他也是个疼妹妹的人,若是苏澜入了东宫,他应该也不会不管这个妹妹……”
李驿昀眼眸一亮,“多谢父皇指点,儿臣明白了。”
“嗯,你下去吧。”皇帝懒懒地摆了摆手,李驿昀便也不再久留,应声告退。
皇帝自然不曾看到,背过身时,李驿昀眼中划过的一抹狡黠,淬着从他眼中从不可见的阴狠。
……
谢常安走出宴厅之后,也并未在宫中停留,他径直往宫外走去,却在宫外遇见了在他意料之外的人。
“谢将军,许久不见。”
“晋王殿下,别来无恙。”谢常安二话不说便转身离去。
“谢将军见到本王……似乎没有什么要说的?”李承珺对他的脾气见怪不怪,毕竟谢常安以前是宋幼清的人,两人相处久了,脾性多少会有些相像。
谢常安倒是真的停下步伐,不过语气丝毫没有回转,“晋王还请回吧,谢某的确没有什么要与晋王说的。”
李承珺轻笑,“谢将军这是在皇上那里吃了闭门羹,便将气都撒在我身上?”见谢常安没有说话,李承珺抱着狐狸走了过去。
李承珺脑中不由浮现出苏澜拉着他的衣袖恳求他帮谢常安的模样,心都软了三分,“若是谢将军需要本王,尽管提,不必客气。”
“多谢晋王好意,不必了,谢某会自己想法子的,不劳晋王费心。”谢常安说完,便又径直离开。
李承珺看着他的背影不急不缓道:“谢将军不想知道她被葬在哪里吗?”
果不其然,面前的人脚步一顿,谢常安转过身来,不可思议地看着李承珺,“晋王方才说什么?”
“本王说,本王知道她被葬在何处,谢将军就不想知道?”
谢常安根本不信,他冷笑一声,“晋王这又是在说什么胡话?将军当初被人丢下山坡,根本寻不见尸首,如今又是从哪儿冒出一座坟来。恕谢某直言,将军已经死了三年了,晋王还是不要去叨扰她的为好。”
“我问你,她是如何死的?”李承珺盯着谢常安的眼睛,不让他有丝毫躲闪。
谢常安依旧闭口不言。
李承珺继续道:“她可是深中了十余箭,左胸口又中一剑?”
谢常安眼中的诧异还是未能逃过李承珺的眼睛,李承珺明白,谢常安这便是承认了,看来苏澜并未骗他,她找到的确实是宋幼清的尸首。
可即便如此,他心里却愈发沉闷了起来,有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他心头翻涌着。
谢常安心中惊诧,却只是压着情绪淡然问道:“晋王是如何得知的?”
李承珺却是反问:“你可有见过她身边有个叫阿容的女子?”
谢常安不知李承珺何意,只是皱眉沉思,思索片刻,他才摇了摇头,“不曾,怎么了?”
“没什么。”李承珺看了眼宫门,“过些时日,我要去一趟锁龙坡,谢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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