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叔看到韩非后,也是松了口气:“舞者让我来这附近打探你的消息,没想到我也被困在了这里面,不过还好,他把收音机给了我,大家可以通过这台保留有神性的收音机和外界交流。”
“舞者和花匠安全离开黑雨区域了吗?”韩非很希望那两位老人能安稳度过接下来的日子。
“他们要去祖宅,那个地方只有舞者知道,好像和神灵有关。”墨叔指了指头顶,没有细说。
“现在可不是闲聊的时候,更多的信徒可能马上就会过来,摆在我们面前的有两个选项,留下来去找灾鬼,我再去尝试一下看能不能安抚它,然后让它帮忙阻拦信徒;第二就是赶紧离开这一层,再也别回来。”季正身上的伤口很多,看着就非常吓人,但他自己似乎早已习惯了痛苦。
“我们兵分两路,其他人先去十五楼,那一层的坟屋被清理干净了。我和季正留下来去找灾鬼,尽量尝试和它交流,安抚它的情绪。”韩非安排好后,便催促大家立刻动身。
“你确定要跟着我去找灾鬼?”季正指着自己血淋淋的身体:“一不小心你可就会变成我这个样子了。”
“没关系。”韩非把血色纸人放在心口,又让徐琴养的小宠物藏在自己衣服当中:“那灾鬼普通人似乎看不到,你是怎么找到它的?”
“靠这个。”季正扬起自己的相机:“我的老伙计能够拍到命运,我就是追着命运的绳索找到它的。”
“能拍到命运?那你能不能给我来一张?”韩非有点好奇自己的命运是什么。
“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拍了,结果……”季正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张照片,那上面一片漆黑,没有丝毫光亮:“哪怕是最邪恶的夜警,他的命运中也会带有一丁点的微光,你这基本上就等同于深渊了。”
“那这是好?还是坏啊?”韩非一直觉得自己运气还可以。
“怎么说呢?”季正没想到韩非会问出这么“尖锐”的问题:“你养的那个大虫子命都比你好很多。”
两人谁也没有再说话,举着相机开始在长廊中转悠。
足足过去了半个小时,在前面领路的季正才停下脚步,他看着空无一物的走廊,突然张开了双臂,卸下所有防备,一点点向前挪动。
“你别害怕了,放轻松,就像以前我带你玩时一样。”季正刚说完这句话,他的一根手指直接被无形的力量拧断,骨头转动的声音听着都感觉很痛。
韩非立刻紧张了起来,季正却好像没事人似的,张开怀抱,继续往前。
“臭小子,是我啊!看清楚了,以前是谁保护你不被欺负?是谁把你从那个吃人的家庭里救出来的?你不要沉浸在恐惧当中,仔细想想我当初给你说过的话!”
走廊依旧一片漆黑,回应季正的只有骨头被拗断的声音。
“我知道你是不忍心杀死我,所以才不想让我靠近对吗?”季正的手指已经被掰断了五根,但他脸上却露出了笑容,这还是韩非第一次看他笑。
“别的人过去,你都会直接将他们碎尸万段,唯有对待我时,你会变得温柔。”
“不要否认,你小心翼翼的控制着自己,一根根掰断我的手指,就是想让我知难而退,但我怎么会辜负你的这份好意呢?”
季正的声音在走廊里传出很远,韩非看着季正伤痕累累的身体,他觉得季正、灾鬼和自己一样,大抵都是温柔的人。
衣服被撕裂,季正胸口飞溅出血花,但他这次好像是铁了心要过去。
其实季正心里很清楚,如果他这次放弃了灾鬼,把对方独自丢在六楼,那过段时间会有更多的信徒过来,他们说不定会举行某些特殊仪式,真正伤害到灾鬼。
“好吧,我承认自己刚遇见你的时候,对你不太友好。老让你给我买酒,骗你的钱,偷吃你的东西,不过我是真把你当做唯一的家人来看待,因为我离开自己孩子时,他就像你那么大。”
“我是个堕落的夜警,那次任务本来是应该杀死你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下不去手。”
“在这混乱污浊的地方,你让我再次有了活着的理由。”
“我不知道你是如何看待我的,但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一直把你当做自己的孩子来看待。”
“克服你心中的恐惧!不要再惊慌害怕!我会像上次那样保护你的!”
季正说完这些话的时候,他的胸腹已经血肉模糊,但他坚持着没有后退,一直走到了长廊尽头。
微弱的哭声响起,黑暗中出现了一个瘦弱的小男孩,他穿着福利院的衣服,身上的编号已经看不清楚。
“牵着我的手,这次我们要搬到新家去了。”季正好像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害怕,他很果断的伸出了自己快要残废的手,可就在他的手要碰到小男孩时,一道巨大的不断哭泣的鬼影突然从男孩背后钻出。
“大孽!”韩非赶紧呼唤大孽,不过接下来的一幕让他很是惊讶。
那哭泣的灾鬼都快要啃掉季正的脑袋了,季正依旧不躲不闪,而灾鬼的攻击最后也在触碰到季正之前停止。
男孩停止哭泣,他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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