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来的麻木,好像进入这里之后,就算能够出去,也和以前的自己不一样了。
来到梅姨所在的角落,韩非没有立刻开口询问,他等周围没有其他病人的时候才轻声开口:“梅姨,我是布开心的朋友,他让我来看看你,顺便告诉你一声,他现在很好,不用你担心。”
不管韩非说什么,梅姨都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呆呆的看着没打开的电视机,头颅前后晃动着,双手相互揉搓,嘴里重复念叨着一些东西。
韩非也不着急,坐在老人旁边,认真听了很久,他瞳孔忽然缩小。
老太太嘴里一直念叨的是——有人要杀我,有人杀我……
但就在重复了五六遍之后,老人突然来了一句——1064的病人要杀我。
“1064?”
老人一副疯疯癫癫的样子,从她嘴里如此清晰的说出1064这个数字,肯定代表着某种问题,她好像是在求救。
韩非装作没有听懂,他站起身,在准备去找护士说明情况的时候,漫不经心的扫视四周。
穿着1064病号服的病人就坐在门口,她看着好像在发呆,但她坐的位置却正好可以看见梅姨。
“她在监控梅姨。”韩非现在不确定医护人员有没有和对方串通,他只能慢慢去了解。
在护士的帮助下,韩非找到了梅姨的主治医师,一个看着很年轻的医生。
光从外表看,他估计也就十八岁,但是周围的护士却很尊重他。
“这位是白医生,我们医院评价最好的医生,他治愈过很多病人,梅姨最开始也是由他负责的。”护士关上了门,办公室里就只剩下韩非和白医生坐在桌子两边。
“我们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面?”
“可能是因为我长了一张大众脸。”白医生面带微笑,他淡定的整理着桌上的病例,不时还在键盘上敲击几下。
“从我进来到现在,你一共做过五个完全没有意义的动作,好像是在故意掩饰自己内心的慌乱。”韩非盯着对方的眼睛,十分肯定的说道:“最关键的是,我从你身上感受到了同类的气息,你和我是一样的人。”
“一样的人吗?”白医生抬起了头,他仍旧保持着微笑:“人和动物最大的区别就在于,不仅仅只会靠感觉去判断一件事。你是拥有百万粉丝的大明星,活在聚光灯下的新锐演员,我不过是个普通的医生,我们怎么可能是一类人?”
摇了摇头,白医生喝了一口桌上冷掉的茶:“你来找我,不会就是为了说这些吧?”
“没看见你之前,我确实想要询问你一些东西。但看见你之后,我已经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韩非走出了办公室,立刻给厉雪拨打了电话,让警方协助自己把布开心的妈妈给接出去,杀人俱乐部的成员随时可能会动手,老人家在这里太危险了。
警方一开始拒绝了韩非,不过在他的保证之下,厉雪请自己领导出面,这才让院方同意,他们把梅姨接到了另外一家疗养机构。
整个过程中,韩非都一直陪着梅姨,不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说来也奇怪,平时表现得疯疯癫癫的老太太,在韩非身边的时候却非常安静,就好像一个找到了家的孩子。
到了新的疗养院后,韩非自费让医生给老人做了一个检查,对方确实患有轻度妄想症和失语症,但这些疾病产生的原因似乎是因为不规范的治疗。
彻底安顿下来后,老人的情况有所好转,她嘴里也第一次说出了和之前不同的话:“谢谢你把我从那地方救出来。”
“梅姨,我是布开心的朋友,他让我过来帮你,但我听医生说你的孩子似乎叫做布明?”韩非坐在梅姨面前,恭恭敬敬,仿佛梅姨是自己的亲人一样。
梅姨半天没说话,最后颤巍巍的伸出了一根手指:“我只有一个孩子,叫做布明,他很孝顺、很听话、很老实,至少他在我面前是这样的。”
身体靠着墙壁,老太太提到自己的孩子,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掉,情绪也变得激动了起来:“我听邻居们说,他是杀人犯,杀了五个人,还剥皮、把人家切成了十几块,可他在家里从来没有表现出任何东西,连活虾都不敢处理,他只是我的孩子。”
老人给韩非讲起了布明的过去,那个孩子十八岁之前都很普通,直到有次打工去远郊海豚湾送外卖,结果整整失踪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梅姨都准备报警了,布明才提着一个沉重的包裹回来,直到现在老人都还不知道那个包裹里装着什么东西。
提到过去,老人的情绪开始失控,她感到呼吸困难,韩非赶紧叫来了医生。
在医生给老人治疗时,厉雪带着同事特地赶到疗养院。
“韩非,你是不是跟死神做过什么交易?”厉雪的同事一进门,脸上的表情就十分古怪。
“怎么了?”
“梅姨之前所在医院的一位病人出事了,就在梅姨被我们接走后不久,1064号房的一位大娘偷偷溜出病房,从六楼跳了下来。”厉雪表情严肃:“院方指责我们接人,没有关好门才导致意外发生,但我们却觉得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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