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要不然面试时不会从万人中拼杀出来,获得这份跟在梁珩身边工作的宝贵机会;他也个极其有眼力劲的助理,要不然也不能在梁珩的身边待那么多年。
任响把袋子递给梁珩,说:“梁总,那我在外面等您?”
得到梁珩许可的指令后,任响如来时匆匆,去也匆匆。
走廊短暂性地喧嚣后又归于沉静。
明樱的视线落于梁珩的手上拎着的袋子,又慢慢移回他不动声色的面容上。
原来他还叫助理买了药。
受所学舞蹈的影响,明樱从小到大特别注意身体的磕碰,一旦出现磕碰她妈妈会立马买药给她擦,毕竟她们跳舞之人除了舞姿之外,身体也是一个艺术。
“过来。”梁珩说。
明樱乖乖地走过去,在梁珩的面前站定。她矮了他一个头,站至他面前时仅到他肩膀处,她看不到他此时面上的表情,仅能垂眸落至他的手上,看到他修长的手指从袋中把药拿了出来,指尖轻轻扭开药瓶的盖子。很简单普通的动作在他做来都如此的生动优雅。
一抹清凉在她额间被揉开,明樱的眼睫毛轻颤,嘴唇紧张地抿着。
过了好一会,感觉到他温热的指腹从她额上移开,她轻吁一口气,小声地说:“谢谢。”
不但是谢谢他给她擦药,更谢谢刚才在包厢时替她解围。
梁珩这样聪明的人怎会不明白她谢中第二层的含义,他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把药瓶盖着扭回瓶中,视线下垂落至她攥着钱的手上,问:“为何要捡它?”
“噢,你说这个呀。”明樱的脸上露出似是不解的神色,她秀气的小眉毛纠结成一条毛毛虫,说:“这是我的医疗赔偿金,我为何不捡?”
更何况钱本身没有错,有钱可捡不捡白不捡。她现在很缺钱,每一分钱对她来说很重要。
梁珩设想过她的很多回答,独独没有这条。
他以为这钱对于她来说是耻辱般的存在,她捡起这些钱是在告诫自己不要忘记这些耻辱。不过原是他想错了,她根本没往耻辱方向想,而是心安理得地把它当作是自己的医疗赔偿金。
她比他想象中坚强,也比他想象中更为乐观,善于开解自己。
安静的沉寂过后,他说:“你妈妈的事情我知道了。”
他不相信她会喜欢酒吧那样嘈杂喧嚣的氛围,不相信她放着古典舞不跳落入俗套地跳那些搔首弄姿的舞蹈,他更不信她不缺钱的说法。他想知道为何短短的时间让一个在古典舞上极具天赋的小姑娘为了钱要这样堕落自己,所以他差使了任响去查。而等一沓资料被放于他面前,待他翻开之后,冰冷的文字背后记载的是一个小姑娘一个多月以来苦苦挣扎的自救,救她自己,救她妈妈。
明樱一愣,瞳孔微张。
她也不知道梁珩话中哪个字恰巧点到了她的哭穴,等她反应过来时已是泪流满面,滴滴落入在昂贵又柔软的地毯上。
她无声地垂泪,未发一声。
但有时无声的哭泣,最为悲伤。
“怎么不跟我说?”
明樱终于抽泣了起来,她抬起满是泪水的脸,说:“我之前给你打电话了呜呜呜但是你不接,我给你打了十个电话,每一个电话我都是满心欢喜地等待,却又失望地看着它自己挂断呜呜呜你只是在逗我,根本不会帮我,你叫我还怎么跟你说。”
所以她才会骂他是满嘴仁义道德的伪君子。
“以后不要再去酒吧跳舞了,那里不适合你。”
这次梁珩说这话的语气较上次柔和不少,似怕吓着小姑娘,带着循循善诱的意味。
说到去酒吧跳舞的事情,明樱却是更委屈了,她用手背抹着像流水一样止不住的眼泪说:“我想去也去不了了。我被人因这事举报到了辅导员那里,辅导员说以后再发现我去酒吧跳舞,就把我开除了。”
为什么她一直很努力向上地活着,不偷不抢,遵纪守法,靠自己的所学技能去赚钱去化解苦难,但这世间的苦难却从未放过她。
梁珩听到明樱的话,他静默了下来。
两人就这般沉默地站立着。
他从口袋中拿出一支烟点燃,烟雾缭绕间他的面容半真半假,他透过烟雾看着面前啜泣的小姑娘,被压抑了许久的渴望像是被洪水冲破了提拔。
他突然不想当君子了,想当一个纯粹的低级趣味没有道德的男人。
“明樱。”
梁珩突然喊了她一声。
明樱应了一声,连哭都忘记了,那双被泪水浸得莹亮的双眸呆呆地看着他。
梁珩终是扒下了那张君子的皮,变成了一个受制于下身欲望支配的男人,他抖了抖烟灰,于走廊的暖光中俯下身,那双深沉幽黑的双眸凝视着她,很认真地问她:“要不要跟我?”
第十九章
深冬,北风呼啸,寒意侵蚀入人体的每一分血液里,带来彻骨的冷。明樱穿着浅蓝色的外套,外还披着那件曾被她送回物归原主的黑色长外套,亦步亦趋地跟在梁珩的身旁,与他一起走出会所大门。
而她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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