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发货,只要东西一到,您可要马上和我签合同。”宋熙文在这家?公?司混了那么久,上上下下早就摸熟了,自然知道这边对这种金属件每年的需求差不多在100件上下,这么一个大单子,他无?论如何都?要坐实了才能走。
只这一家?公?司的单子,他今年的利润就能有20万,差不多一半投资额就收回来了,肩上的压力也能轻松不少。
总经理指着宋熙文笑:“你这个滑头,行吧,不过?我们?公?司对质量的要求可高得很,要是有一个不达标的,你就跟你上一个老板一样,直接带着东西走人。”
宋熙文拍着胸脯保证绝对没问题。
又过?了几?天,物流终于发了过?来,这次依然是宋熙文跟车押送,直接把东西送到了厂里,让这边的技术人员一个个验货。
出乎意料,这批新送过?来的产品竟然比样品质量更稳定,精度也更高,照宋熙文的说法,主要是生产线被调试得差不多了,生产效率更高,质量提升也是理所?应当的。
这就是背后靠着技术大牛的好处,有那么一个专家?给他出谋划策,对其他小厂来说真就是碾压性的优势——要不当年二厂是怎么凭借着一家?地市级的小厂,就把产品卖到全国?各地呢,还不就是因为技术过?硬,产品质量能打。
可惜,就算拥有这么大的优势,也抵不住那只蛀虫的啃咬,那么一个前途大好的厂子,硬生生用不到一年的时?间,就给彻底毁了。
宋熙文很顺利的又拿到了100台的订单,拿到合同和定金以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并?不是回江山市,而是千里迢迢跑到特区,找到姜工。
姜工对宋熙文突然跑过?来还有些诧异,宋熙文也不多说什么,只是拽着他的胳膊,说是特地来找兄弟喝酒来的。
姜工是个典型的理工男,不善应酬,平时?也很少喝酒,听?说今天是老厂长的忌日,他才难得破了例。
霍丽看着这两个男人,也只能摇摇头:“那你们?记得别喝多了,要是喝醉了我可不管。”
哥俩找了个小酒馆,先是让老板上了两瓶啤酒,慢慢的对着斟,可喝着喝着,两个人从老厂长又聊到了自己当年进厂的事,再?说起二厂曾经的辉煌,终于耐不住,又加了一瓶白?的,一人一个一次性塑料杯,开始往嘴里灌。
姜工酒量本来就不好,醉得快也正常,但宋熙文这个常年跑销售的,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的,不一会儿也晕晕乎乎,泪眼朦胧。
再?然后,两个半醉的中?年人趴在酒桌上,全都?忍不住哭出了声?。
毕竟那个地方见证了他们?最?意气风发的青年时?代,他们?也都?曾经坚信,自己必将和这个厂一起走向辉煌。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只可惜,最?后也只不过?是一场烟消云散的大梦,两人也都?成?了各奔东西讨生活的失意人。
在清醒的时?候,他们?谁都?不愿意碰心底的那块伤疤,等喝醉了,才敢痛痛快快的,把伤心事全都?哭出来。
宋熙文拍着桌子,忽然说:“我最?大的梦想,就是把二厂再?重新建起来,把那些工人找回来,把咱们?的辉煌也重新找回来,这样等以后我死了,再?见到老厂长,也不会觉得没脸。”
姜工打了个酒嗝:“行,你要是能重建二厂,就算没有实验室,我也肯定过?去帮你!”
宋熙文拉着他:“这事儿可就说定了,咱俩谁都?不能食言!”
“不食言,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驷马难追,十马也追不了!”
两个醉醺醺的中?年男人就这么在小饭店里你一句我一句的叫起来,把旁边那个饭店老板都?看得连连摇头,觉得又是两个酒鬼在发酒疯呢。
等霍丽来找这两个人的时?候,发现这两个酒鬼早就在小桌上趴着睡熟了,怎么都?喊不醒,无?奈之下也只能找了一家?附近的招待所?,请人把这两个人直接丢了进去等酒醒。
这种醉鬼她才不愿意领回家?去,实在是太臭了,也难伺候。
等到第?二天,宋熙文迷迷瞪瞪的醒来,感觉肚子上摆了一条又粗又重的大腿,他心里一惊,转过?头一看,结果正好对上了姜工那张老脸。
两个人对视了半晌,才慌忙爬起来,可脑袋还晕乎乎的,还没站直又重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看着彼此的窘态,又忍不住指着对方哈哈大笑起来。
“你们?这两个醉鬼难不成?还没醒酒?”门被打开,霍丽很不高兴的走了进来,看向丈夫,“也亏得今天是周末,要不然你现在还在这里傻笑,又要被扣工资了。”
姜工知道自己惹老婆生气了,不敢再?捻虎须,只一脸憨笑的从地上踉踉跄跄的爬起来:“我这不也是在和老宋谈生意呢,对吧老宋?”
“算了吧,你们?两个还谈生意,当心老宋一口把你这个憨子给吃了,”霍丽对自己这个脑子一根筋的丈夫没办法,只能转头吓唬老宋,“听?说你想把我家?老姜拐到你那个新厂子去?不过?现在你这个厂子才刚建起来,说句实在话,我跟老姜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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