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
陈山晚保持着社交的礼貌温和:“我和他认识很多年了, 才在一起而已。”
“噫???”
“他是读书还是在工作啊?”
陈山晚知道他们是关心自己, 故而并不反感:“他工作了。”
算是工作了吧,毕竟那个年纪也不能说是还在读书。
“那他是做什么的?”
陈山晚仔细想了想,想起家里布满的荆棘,还有在郁睢兴奋时就很容易长出的花苞和黑玫瑰,尤其是昨晚,那甚至在他那里面长出来后还欲要绽放的花苞,整个人就有点麻木。
故而陈山晚面无表情道:“花匠。”
“???”
陈山晚语意不明:“他种花很厉害。”
“……?”
他们完全不懂陈山晚在说什么,也没觉察到陈山晚那点微妙的不爽。
陈山晚拉好背包拉链:“我先走了,明天课上见。”
三人面面相觑,跟木偶似的冲他挥挥手。
陈山晚背上没多少东西的背包——大件他刚刚叫了同城快递直接送家里——他往校外走,去找郁睢。
其实郁睢是很想和他一起进来的,但陈山晚拿今晚睡哪的问题威胁了“他”,“他”只能乖乖在一家咖啡店等着。
陈山晚的室友不知道他跟一个男“人”在一起了,陈山晚倒不是觉得自己是同性恋很丢人要避着,只是因为各人的接受程度不一样,他就算相信自己的室友,也要小心保护好自己的性向隐私。
毕竟宿舍楼不只有他的室友们,大学不只有他们。
他不想自己的大学生涯闹得轰轰烈烈。
陈山晚很清楚自己这张脸在学校有多瞩目。
所以哪怕和浑身散发着幽怨的郁睢汇合后,陈山晚也没允许“他”牵自己的手,又或者和他之间有超过朋友之间该有的距离。
但郁睢的荆棘悄悄藏在衣服底下圈住他,他是允许的。
这也是为什么陈山晚在三十度出头的天穿了件宽松的长袖。
就,多少也还是有点哄郁睢的意思了。
郁睢拎着陈山晚的包,跟在他身边:“你明天几点的课?”
“早八。”陈山晚拿出口袋里震动的手机,是室友们在说让他改天把对象带出来一起吃顿饭。
陈山晚看向郁睢,郁睢自然是看见了:“我听你安排。”
“他”漫不经心地勾起唇,用自己给自己发糖的方式掩盖那些陈山晚不会喜欢的情绪:“阿晚要真想金屋藏娇一辈子的话,我也是愿意的”
陈山晚一时无言。
他暂时没有回复室友们,而是跟着郁睢进了电梯。电梯里没有人,只有监控。郁睢倏地一下就贴近了陈山晚,陈山晚也没躲,任由“他”的手指缠上自己的手。
因为郁睢很高兴,陈山晚用指纹开了家门锁时,就看见了满屋的黑玫瑰,甚至把家里原本的装修都覆盖了。
——这套房子他们买的是别人装修好了还没住过的屋子,对方生意出了点问题,急于出手自己名下所有的房子用作资金周转,他们买下来后再自己简单改了一下软装,多安排了几个柜子。
陈山晚书多,尤其他不爱看电子书,更喜欢实体书,所以需要很多书柜。
至于郁睢,没有什么想要的。
只是“他”有一些陈山晚作为人类不太理解但很尊重的举动,比如说家里布满荆棘像是筑巢也像是圈地盘这事…对于“他”究竟是什么想法,陈山晚其实不太在意,陈山晚只是很怕灶台打个火就把“他”烧了。
不过值得放心的好消息就是郁睢不会被普通的火伤到,能够伤到“他”的火,只能是咒文带来的“灵火”。
想到灵火,陈山晚就不可避免地想到了他们搬家后,施先生和后面来别墅的那个男人的师门再次找上门的事。
不过这次来的,好像位置更高,是一个看上去很普通,但会给陈山晚一种微妙感觉的女人。
她上了些年纪,两鬓已经夹白,面态却并不显老,见了他们也不是当场掏符拔剑就要大战一场,和电视剧里那种打了儿子来爸爸,打了爸爸再来爷爷的情况不同,女人是很平静的。
她没有说自己的具体身份,只说施先生是他们这个师门下的,但没有向陈山晚和郁睢展露出敌意,反而是道歉。
“他们这几个学了些皮毛,就下山想赚大钱发财,做事只讲财,不考虑后果,自以为自己能化解。”
她很平静地跟他们说:“如今都是因果循环的报应,我来也不是与你们算账。”
陈山晚还没说什么,郁睢就毫不客气地回了句:“那你是来干嘛的?”
女人:“确认他压得住你罢了。”
她看着陈山晚,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想说什么,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她看不见陈山晚的命盘,这很奇怪。
哪怕陈山晚的灵魂再强大,他毕竟没学过这些,怎么可能会看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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