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昭心中抽出了柔和情绪,理性让他很快觉察到哪里存在不对劲。
帮助怜儿的是内部人,有部分侍从被调包了。
但定然不是怜儿所做,只有外力。
然怜儿无依无靠,孤苦伶仃,名士卜洪等人做不到这样的事情。
姒昭心底有了推测。
他想起离族人忽然对他发难,拖延时间。
原来是离族人。
姒昭眉眼阴沉到极点。
怜儿是被离族人威胁了么?
姒昭从袖中轻柔取出被他几乎狠戾捏碎的信,上面的字体是怜儿所写,字字真切,句句诛心。
姒昭每看一眼,就感觉到剜心般的疼痛。
他将信用力揉进掌心,闭了下眼,再将信收入袖中。
最坏的打算,是怜儿主动与离族人联系。
可怜儿向来性格清正,断不会轻而易举作出此等事情。
离族人会带怜儿离开,应是怜儿与离族人有所关系。
姒昭意识到这点,神色更冷。
他眉眼阴戾,浑身冰凉,带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因为他如此态度,跟随他的兵马都不敢多说什么。
就连庆谷也不敢再继续询问下去。
姒昭并不想让怜儿与离族人有关这件事被外界所知,那么,对她太过不利。
即便怜儿是离族人,他也可以肆无忌惮地将怜儿带回宫中,他从不在意什么天下言论,然而,对于怜儿来讲,若大潇的人知道她与离族有着关系,那她与他在一起的时候,将承受莫大的压力。
离族人带走怜儿,会让她离开大潇。
此事紧急,必须把怜儿带回。
姒昭带兵离开王城酆都。
得知姒昭带兵行为后,大潇的臣子们诧异。
王宫台阶下,老臣们聚集,皆是不解。
“天子到底是要去做什么?”
“明日清晨就是登基仪式了,天子怎会在这时离开王城酆都。”
“哎哟,天子何时才回来,登基仪式可不是任性的事情。”有老臣焦躁不安。
没过多久,名士卜洪走了过来,他神情略微不自在,但站在大潇老臣们面前时,苍老的声调肃穆,“天子正追查剿杀残留的叛军。”
闻言,有老臣对名士卜洪道,“如此时刻,按先帝遗诏速速登基才是头等大事,你身为天子身边臣,怎能不劝说天子!”
名士卜洪心说他怎能劝说天子,天子已派人看押着他。
“天子亲自追灭叛军,是天子对大潇负责。”名士卜洪站在台阶上,慢悠悠对众臣道,“登基之事不过仪式罢了,天子彻底平定了叛军,才能让大潇安稳。”
犹如水面被砸了一颗巨石,大臣们吵闹起来,“你!怎能如此说!”
“老祖宗的规矩不能丢啊!”
“处置叛军自有军中将领负责,天子身体尊贵,不应冒险行事。”
“是啊!应快些派人追上天子,劝天子回来!”
名士卜洪并不纠缠,他高声道。
“诸位,请回吧。”
“待天子回来,自然安定。”
姒昭离开王城酆都的消息传到姒庄耳中。
汝南王被捕入狱,而姒庄因为汝南王最后的庇护逃过一劫,此刻正在狼狈地东躲西藏。
跟随他的门客与他一样,都是灰扑扑的,犹如流浪乞丐。
从路过百姓口中听到天子姒昭带兵离开王城的消息,姒庄惶恐度日,“姒昭是来抓我的吗?”
“不,公子,自然不是。”门客疲劳安抚。“公子,你想,他带那么多的兵,剿灭汝南王都绰绰有余,所以定然不是为了特地抓你我。”
“那就好,那就好。”姒庄松口气,但同时感到了怨怼。
他在姒昭眼中,就那么不值得一提么?
“公子,只要活下来,就一定有机会。”门客对姒庄道。
姒庄茫然,不知道要做什么,他从前依靠故去的老天子和皇后,后来依靠汝南王,现在孤身一人无处投靠的时候,觉得不知所措。
就在姒庄与门客打算寻找下一个住处的时候,一个乞儿撞上了他们,姒庄摔得四仰八叉,哎哟哎哟叫着,对小乞儿逃离的背影破口大骂,后来回过神时,发现自己手中多了一个字条,姒庄奇怪,打开一看,发现竟是说他并非汝南王之子,而是天子血脉,他被姒昭玩弄了。
虽不知真假,但自这以后,姒庄大受打击,行为陷入疯癫中,再也不成气候。
“”
距离姒庄躲藏的小镇有二里远的地方,相湛等离族人的车马在一处驿站停下。
他们在外行进,用的是普通商队的掩护,商队走南闯北,队里多有稀奇古怪的东西和大潇人不常见的物件,最能掩人耳目。
明怜戴了帷幕,随着相湛进入驿站中。
“表妹,我们先休整一下。”相湛温声对明怜道。
一路上,明怜一直安静有礼貌,在相湛眼里,那就是瞧着对他们很信任,不怕生。
本来,接表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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