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郎被梦魇所困的模样在姒昭脑海中浮现,黑夜中,她满头青丝披散,蜷缩着,透露出破碎。
姒昭指尖轻柔摩挲明怜的下巴。
当她凝白细腻的肌肤在他手中时,他能看到她颤动眸光的眼睛,她的呼吸温热,她是活着的,一个鲜活的,脆弱的猎物,但不易折。
明怜呼吸放的轻,她看着姒昭,忽然说,“公子,我能歇息在你身边么,再近一步。”
说完这句话,紧张意立刻在心中翻腾,明怜竭力镇定,柔柔地看着公子姒昭。
姒昭松开捏住她下巴的指尖,身上压迫感收敛在温润中。
他没回答明怜的这句话,而是俯身,男人俊雅的面容,薄薄的唇,高挺的鼻梁在明怜眼前放大,呼吸交缠,明怜指尖扣在身后墙壁上。
然而,他的脸庞与她的面容错开,姒昭在明怜耳边低声,嗓音带着哑,语气温润,“明怜姑娘,名士卜洪下榻在附近棋馆,要随我去见他么。”
明怜的指尖在身后冰凉墙壁上攥了攥,声音微微颤抖,平静说,“好,多谢公子带我来见老师。”
姒昭走出小巷,明怜一顿,赶紧跟上他。
他背影高大,明怜看他满身华贵,似有温润。她垂眼,思索公子姒昭方才的幽暗眼神。
棋馆内多有穿着不同服饰的门客士子走过,棋子落下的声音此起彼伏,文雅静谧,名士卜洪所在的雅间中。
明怜见了名士卜洪,脸庞露出温温笑意,她对名士卜洪行了个礼,然后关心道,“老师,您的身子可还好?”
“好的很好的很。”名士卜洪笑着摸了摸胡须。
接着,明怜与名士卜洪寒暄了一会儿。
“老师,我若留下恐会为老师添麻烦。”提起明家旁系可能会闹事的事情,明怜低声。
“这事情确实有些复杂。”名士卜洪的指尖拿起一颗玉质落在棋盘上,他余光看了下明怜身后的公子姒昭。
“老夫不能护着徒弟,老夫惭愧。”名士卜洪叹口气。
他确实注重名誉,不过事情紧急的话,他也会选择护住徒弟明怜,但现在嘛公子姒昭在此,名士卜洪不能打乱公子姒昭的事。
“明怜徒弟啊,在公子姒昭府上怎么样?有没有被欺负?”名士卜洪眼珠子转了转,问明怜。
明怜神情平静,不见端倪,“老师,一切都好。”
姒昭扯了下唇,对名士卜洪微笑说,“孤不强人所难。”
名士卜洪捏了把胡须,与明怜说了些关心的话,然后道,“徒弟啊,老师与公子有事要商谈”
明怜闻弦歌知雅意,点了点头,从雅间中退下。
雅间内独留名士卜洪和姒昭。
“公子,天子将太子的禁闭解除了。”名士卜洪神色变得严肃。
“嗯,孤知道。”姒昭收回视线,淡漠坐在名士卜洪对面。
男人玉白手指修长,拿起桌案棋盘上的黑子。
接下来,名士卜洪与公子姒昭对政事进行了一番商谈。
“”
明怜离开名士卜洪在的雅间。
她看了眼关上的门扉,想了下之前公子府邸上的侍从不让她出府的事情。
但现在公子主动带她出来,见了老师。
也许只是时局原因。
她的多虑暂且收一收。
明怜深吸口气,向棋馆另外的房间走,那房间也是被名士卜洪买下的,名士卜洪门下的徒弟们聚集在其中。
明怜甫一进来,里面的士子们站起身,关怀凑近,“师妹,多日不见,过得可还好?”
“师妹,你上次匆忙离开,我等担心极了。”
“”
明怜一一应过去,她不卑不亢,容颜美丽清冷。
师兄们都对明怜和颜悦色。
有师兄关心说,“明怜师妹,听说你这几日在公子姒昭的府邸上休憩,你过得好不好?”
明怜暗藏复杂心绪,说她在公子姒昭府上过得不错,没受到什么苛责。
至于和公子姒昭的事情这是她自己卑劣的心思,不能告诉外人。
明怜潜藏着心思。
师兄们没有发现什么端倪,他们招呼着明怜坐下来休息。
“哎,老师一谈政事就要谈很久,师妹无聊的话就来看看书吧。”一位师兄随手从屋内架子上拿了本书,递给明怜。
明怜将书拿在手中,凝白指尖轻轻翻了下,眸色微顿,这是本讲棋谱的书。
她垂着眼,坐在窗边,静静翻看书籍。
楼下有车马经过,路人声音喧嚣,明怜看了一眼,忽然问屋中的其他师兄们,“对了,最近有没有奇怪的人或者说是来找我的。”
明怜担心明家旁系的人不会轻易善罢甘休,有利益可图时,那些人就像闻到肉香的兽类聚集。
“奇怪的人?”有师兄想了想,说,“老师在这边确实常常遇到奇怪的人,不过这边时局复杂,虽然那些人奇怪某种程度上倒也算正常,他们也不知道明怜师妹,所以明怜师妹你问的奇怪之人应该没有出现过。”
传统小说